六皇子出宫游玩,遇上一群人议论着二皇子,听说二皇子杀了人,这个绝佳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六皇子经常出宫,自然有人认识他。
这时,人群中走出了一个卖炊饼的大娘,她谨慎的上前,恭敬道:“六殿下,二皇子杀的那人……我正好认识,他姓李,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他在我的摊子上买过几次炊饼。”
六皇子正愁没有二皇子的把柄,见有人愿意出面,他的笑意更甚。
“有谁还清楚此间的事,若是对案情有用,本皇子重重有赏。”
只是说几句话,便有银子可拿,走出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六殿下,死的那人是个孤儿……”
“六殿下,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六殿下为那人做主。”
六皇子淡淡笑了笑,颇为正气的说道:“他虽是本皇子的兄长,但错便是错,诸位大可放心,本皇子不会偏袒任何人。”
祝枳浅远远望着这一幕,目色不明,她只是叹了叹气,自知这事对二皇子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谢祺归机关算尽,又怎会在这件事上一败涂地呢。
不过能阻他一时的行动,对太子也是有利的,有六皇子牵制,祝枳浅不便露面,寻了条小道回了府。
祝家西院中,澹台悦倚着廊柱,正读着话本,文章皆是倒过来的字迹,显然她的心思不在上头。
“澹台悦,我给你送药来了。”
秋儿细心端着药碗,缓缓走向长廊。
澹台悦发呆久了,人也木木的,一时忘了去接秋儿递来的药,只是愣愣瞧着她。
“还是这样呆?要何时才好呀?”
秋儿心善,见她伤重至此,声音也柔了几分。
“算了,还是喂你喝吧!万一你又给偷偷倒了,还不知你何时能好呢!”
秋儿坐在她身侧,舀了一匙药来,又道:“喝了才会好,可不能再耍性子了。”
澹台悦抿着唇,呆呆的看着秋儿,哄了许久,她才喝下汤匙中的药。
祝枳浅回府时,正好瞧见澹台悦乖乖喝药的一幕。
她知此人身份成迷,敌友尚未知晓,见秋儿待澹台悦好,她也不知这人日后会如何行事,万一是敌人,对祝家而言,也非善事。
澹台悦喝完药,便捂着心口处,想来也知是伤口发痛所致,祝枳浅行至她身侧,见她伤成这般,便将怀疑暂且放下。
“你还需休养一阵,伤处才会长全,这阵子少看些话本,眼睛酸也是废力的,待身子好些,再看也不迟。”
澹台悦摇了摇头,将话本拿正,指着书上的三个字,皱眉道:“他是恶人!”
祝枳浅顺着目光去看,只见“二皇子”三个字,不由得怔了怔,许是意识到一种可能,她问道:“你认识谢祺归?”
澹台悦未答,又成了往日呆呆的模样。
她就这般拿着话本,在长廊中坐了几个时辰,便是午膳,也是秋儿喂的。
她不想理人时,问什么都是无用的。
待到澹台悦睡下,祝枳浅才将秋儿唤来自己的院子。
主仆间不必多问,也知对方想要什么,秋儿进了门,先一步说道:“小姐,我发现你的怀疑是对的。”
听到自己料想中的答案,祝枳浅平静了几分,她看了眼近处的安平剑,问道:“澹台悦有什么异动?”
“她有意装傻,不同人说话,便是怕暴露了身份,还有那话本,也不知从何来的,小姐的话本,秋儿都有数,那一本平白多了出来。”
“知道她身份诡异,你怎么还待她这般好?”
“小姐救回来的人,秋儿自然不能让她有损失,即便她是坏人,也该之后清算,秋儿只是觉着她可怜,伤的这么重,也没家人来寻。”
秋儿心善,祝枳浅自然明白。
“她今日虽独坐了几个时辰,却一直看着我的院子,今日师兄来了信,我收信时,那信已然被拆开过,应是她所为,秋儿记着不要与她独处,带几个丫鬟傍身,她也会收敛些。”
秋儿面色一惊,只觉后背发凉。
“小姐是说她动了延师兄的信?”
“是她无疑,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她为何又将信放了回去,并未更改上面的字迹。”
秋儿也不解澹台悦到底是敌是友,明明面上无害的女子,怎就拆了祝延从边关送来的信?
“小姐,你有何打算?”
“我让另外的人盯着她,秋儿你不必再接近她了……先明了她的身份,若是敌……便只能交由护京司了。”
护京司太子已先一步掌权,她倒是不惧江武为乱,毕竟如今的江武还未成长起来,只是个靠着家族才得了这么个位置。
祝枳浅看了看眼前的真言散,有些犹豫要不要用在澹台悦身上,正不决时,有人扣了扣门。
“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