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哭喊已用尽她九分气力,此时唯一能显出她情绪唯有一双眼睛。
眸子被水洗过一般,澄澈清明,“二公子,你装得可真好。怪不得世子妃夫人不宠溺你。”
萧修晏将她十指包扎好,纤细的手掌难免发胀,不怎么好看。他温和地对上姜鸠,“我自小未在她跟前长大,如今你提起母子亲情企图让我难堪,难免可笑。”
姜鸠不屑他触碰,在他包扎过程中收回手,几度失败,咬牙切齿道:“你当真是比瑞王还会伪装,他允我钱财,允我来长安,不过是让我攀附肃荣王府往后为他铺路,可惜你之前对我无意。瑞王便让我去毒杀太子,如今你倒是对我有意了,更是可笑!”
“什么有意?”萧修晏一只手将人往自己跟前带,随即空出手捏住姜鸠的下颌,迫使她不得不对上自己的眼睛,瞧着里面倒映自己的模样,“莫忘了,你已经不是之前的姜小姐。我今夜来暗娼宅,不是寻个欢罢了。”
说话间,萧修晏手臂穿过她的膝下,将人拦腰抱起,步履稳稳往床榻而去。
此处陈设不及西南院简朴,处处风流靡靡,帘幔青红紫艳,就连床架木梁出雕刻的图案亦是春宫鸳鸯。
姜鸠脑中短暂地空白一片,没有任何思绪想法。
冷不丁,唇上温热衔来一阵疼意,她眼中才慢慢聚焦,对上萧修晏探究深谙的眼眸,才知道,这次他是来真的。
“听闻女子初次会疼,你疼得话叫我。”萧修晏没有章法,忙乱一通后,呼吸沉重,撑起身体看向姜鸠,还是先解释一番。
青蓝薄帘深处,两人衣衫尽褪,萧修晏目光灼灼,向为她盖上一层锦被,遮掩自己方才的行为,可视野间巨大的冲击令他耳根烫红。
姜鸠心中发笑,了无力气也只得勾了勾唇角,气息微弱,“没见过出来寻欢作乐的男子还要为自己辩解的。”
说罢,她侧过首,将一半脸埋入软枕之间,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如鱼似水,坠云触雾。
踩在绵钉之上也要畅酣淋漓地行事。
萧修晏乱了章法,可脑中尚残存一丝理智,时不时伸出手去探姜鸠的气息,生怕自己没个轻重,将人弄没了。
。
时辰悄无声息过去,烛火燃尽,只留一滩烛油。
夜去晨来,各房院落屋子打开,龟公奴婆进去不同屋子端水奉衣,一切井然有序。
不时有各种男子从屋内出来,响起女子欢惊喜呼,摇摆手中得来的金银首饰。
角落处的一方屋子迟迟未开,
有不少仆从守在门口,院里的女人们看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讨话着。
“清沅怎么改性,同意留夜客了?”一女子瞧着手中蔻丹嫣红,偎在庭栏上,慵慵懒懒道。
一道女声回应道:“肃荣侯府的二公子,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谁敢招惹他。清沅姐姐虽性子孤傲了些,但也不傻。”
“啊?肃荣王府的二公子自幼年随老王爷在北疆,未至弱冠便战功累累,没想到也是个流连花丛的人呐。”
“姐姐这话当真无知,哪个男人不花心,世上痴心的男人只有做成牌位供起来。”
“哈哈哈……”
“你这嘴真毒,怪不得许公子每回来,都得找你解闷。”
温水如喉润过肺腑,在下一次水未入口前,姜鸠便迫不及待张开嘴,终于知晓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慢慢地,姜鸠脑中混沌清醒了不少,缓缓睁眼,只见萧修晏坐在身边,手中端着一个茶碗,一手捏着汤匙。
她摇头,示意不再喝了。
萧修晏却还是递了过来,“这是百年参汤,只最后一口莫要浪费了。”
姜鸠只得启口含吞下去。一两滴汤散去唇角,萧修晏探身而来,替她拭去。
“你故意的。”姜鸠愤懑,气恼他轻薄举动,一双眼眸波光潋滟,温婉精致的面容上,眉梢尚存春意。
萧修晏心中十分舒坦,也乐得和她拌嘴,“你知道是故意的还说出来作甚。”
姜鸠见他此时纨绔郎当模样,冷冷哼了一声,“二公子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跟前的人再次凑近,姜鸠即刻警惕看向他。
彼此经过一夜风流,多少破去对方心中一些印象。萧修晏外貌清隽俊朗,骨子深处有股阴狠戾气,隐隐透出来不那么平易近人。
可他临近弱冠,年纪不肖伪装,一番热忱情真意切,从被中找到姜鸠的手,放在掌心错过那些指尖,缓慢揉搓着,“说说,我的真面目是什么?”
姜鸠正预开口,话临到头,却愣生生收回。
萧修晏歪首,“很难回答吗?”
“清风俊朗正人君子背后,道貌悍然卑劣无耻。”
他笑,明明此时清晨,他眼中有碎星,带着笑意璀璨。
姜鸠白他一眼,忽然拼尽全力朝他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