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早睡。”
“成。”
“等等,黄粱。”刚迈出半步,谢霄叫住他:“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和程佳韵在一起吗?”
黄粱手插口袋,抬头望向天空,思考半晌笑道:“我大概明白。”
谢霄看向他,轻声说:“就我现在的情况,除了你和我爸妈,真正希望我好,愿意在我最艰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我们萍水相逢,认识也不过三个月时间,程佳韵原本可以不管我的,但在受你之托,帮我从困顿的情绪中走出来后,她却依然愿意留在我身边。”
“程佳韵,她教会我很多东西。如果不是她,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铺天盖地的黑暗里走出来,更没有勇气和贺晨、罗薇,乃至和盛空娱乐去抗争,去打官司。”
“没有她,我现在怕早已成为行尸走肉一具,人未亡,心已死。”
“我懂。”听他这么说,黄粱一时内心复杂。
“程佳韵是个挺好的女孩儿。其实作为旁观者,我能看出来你们对彼此的心意,不然她一个女孩子,只身一人来到云南,原本只打算呆一周就走,为什么偏偏一留就是三个月?”
黄粱叹了口气,说道:“霄,我俩从小一起长大,这些年又陪你经历了这些起起落落,看见你能从死胡同里走出来,我心里挺高兴,真的。”
“如今,我也算完成了你父母对我的嘱托吧。”
黄粱回忆起临行前,他拨通谢霄母亲的电话,他母亲没有任何多的说辞,只拜托他照顾好谢霄,让他好好休息,调节好情绪,其余的什么都不要想。
目前看来,他的使命是完成了一大半。
还阴差阳错地帮他找了个女朋友。
这样一想,算是超标完成任务了。
夜色朦胧中,昏黄廊灯下,谢霄看向黄粱,两个人相视一笑,沉积在心中的那段不堪过往终于过去,未来的日子,一定如第二天的日出一般,美好且充满希冀。
“那就,早睡。”
“你也是。”
-
由于下午喝了杯咖啡,程佳韵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睛望向天花板许久,一双眼依旧炯炯有神,换不来任何困意。
实在是无聊,她拿出手机,试探地给那个人发去一条信息:【我睡不着,好无聊。你睡了吗?】
谁知那人秒回:【没呢。】
程佳韵坐起身,正要回复,忽然又弹出一条语音。
谢霄的嗓音低沉微哑,在静谧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有磁性:“下午那杯咖啡,你喝不完,剩下半杯灌给谁了,你忘了?”
听着他以受害者的身份指控自己,程佳韵抿唇笑了笑,耍赖道:【啊?谁啊?不记得了。】
谢霄很快回复:【是你的倒霉男朋友。】
看着“男朋友”三个字,程佳韵再次少女心泛滥起来。摸了摸脸颊,一片滚烫。
现在的她,已经全然不复从前飒爽干练的职场女强人形象了。
若是回到京州,被好闺蜜江喻宁看见她这副德行,还不知会怎样嘲笑她。
坐在床上发呆半晌,程佳韵起身打开灯,对着镜子照了一番,发现自己这一周以来确实变化不小。不仅皮肤变好了,黑眼圈淡了许多,面色趋渐红润,连整个人看起来都青春洋溢不少。
果然,恋爱养人。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别扭地低喃一句:“程佳韵,你真的很没出息。”
许是她照镜子太久忘了回消息,谢霄那边沉寂几分钟后又发来了新信息:【你怎么不问问,阮律师今天找我都说了些什么?】
程佳韵不想扫兴,索性顺着他的话问道:【说了什么?】
谢霄:【你过来一下,我当面跟你说?】
相隔不过一秒,他又发来一句:【或者,我过去找你。】
程佳韵想了想,谢霄的告黑案件牵涉甚多,案情也有些复杂,电话里一句两句还真说不清楚。她起身穿衣,边走边回复道:【还是我过去吧。】
夜里降温,稍微有些冷。凉风灌进领口,程佳韵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她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着下楼。
来到谢霄的房门前,程佳韵叩了叩门,随后“吱呀”一声,门朝里打开,谢霄穿着一身丝绵睡衣,慵懒中透着精致。
“看什么?外面冷,快些进来。”谢霄说。
程佳韵拢紧衣服进屋,搓了搓冰冷的手,转过头去看谢霄,却被他一把揽进怀里。
明明关门前他还无比正常,门关上的一瞬,他便忽然变了个人似的,直接把程佳韵摁在玄关处,低头吻了下去。
相比他们第一次接吻的生疏和无措,这一周下来,谢霄的吻技着实进步不少。
虽然接吻已经成为他们的日常不再如当初那般有新鲜感,但他依旧温柔,不急不躁,唇舌探入她口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