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安顿好了,两人也再没有逗留这个房间的必要,走到门口便各自离开了。
张明愉的房间在同层,拐个弯就是,她拿房卡开了房门,却又踟蹰了半天没有进去。
张明愉天生对声音敏感些,徐编的房间离电梯也不算远,就算在等电梯现在也该等到了,可她却一直没有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连脚步声都没有。
张帆今晚穿的半正装,脚上踩的也是皮鞋,刚刚明明还能听到脚步声的。
到底没忍住那点好奇心,张明愉把房门一关卡放回包里往回走,刚拐回徐良房间的那条走廊,就被吓了一跳。
张明愉看见一个人正半跪在地上,半个身子依着墙壁,身影明显就是张帆。
高跟鞋跑起来的声音异常清脆,张帆却再没有力气站起来去维持在外人面前的体面,因为胃里的痉挛实在折磨的他够呛。
张明愉干脆跪倒地面,从下往上去看张帆的脸色试图去看明白他的状况,“您还好吗张帆老师?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张帆疼的额上起了一层薄汗,有一滴他明显感受到已经在顺着侧脸往下滑落,力气不足,开口是有些气音的回答:“你怎么……又返回来了?”
张明愉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一心害怕他糟糕的状态,“我……我先扶您起来。”说罢就去抽他一直窝在怀里的右胳膊想搭在自己肩上把人撑起来,可刚一动手就听张帆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赶忙松开了,这才看见张帆的胳膊好像是一直压在胃上的。
“是……胃疼吗?”
张帆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应了一声。
张明愉心里更急了,这么多年她没听说过张帆有胃病,“怎么会胃疼呢?还能动吗?还是我去找药过来?”
张帆这下回答的很快,“没事儿,我回房间去就行。”刚刚那阵剧烈的疼痛缓解了一些,他怕再反复,一直在这走廊里杵着要是碰上剧组里的人吃完饭回来或是别的什么陌生人怕是更尴尬,还是撑了把力气决定回自己房间去。
张明愉见张帆能站起来了松了口气,但瞧着他那并不好的脸色还是心里头打鼓,连忙走到他左边去扶他。
张帆被扶住一愣,腰背还是站不直,但还是边往前迈着步子边说道:“我自己上去就行,你快回去休息吧。”
“您这状态,放您一个人上去我不放心。”
张明愉按了电梯把人先扶了进去,门关上后又补了一句,“怎么着现在我也是您的挂牌助理了,助理随主,也得敬职敬业些。”
她的声音略带俏皮,张帆听了不禁有些被逗笑,结果扯着胃又抽痛地更加厉害了,半笑半皱眉的表情一时僵在脸上。
刚出电梯门就听到有交谈的声音,她大概有些猜测张帆不喜欢被别人看到生病不适的样子,所以脚步一下就顿住,果不其然,张帆从她手里撤走了胳膊,但腰背明显还是因着疼痛不太能站得直。
“张帆老师,哎?明愉你也在啊?我找你半天了!”
“帆儿,你不是早跟徐编走了吗?怎么才回来?”
原来是秦仁颂和阮潇潇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助理,张明愉松了口气。
秦仁颂和张帆关系好,这一行的人都知道他们俩人认识十多年了,是刚开始拍戏就合作的搭档,处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关系密切的好友。
至于这次意外也参演《奉天十四年》的阮潇潇,那是张明愉从记事起就认识的发小了,后来两人更是就读同一所高中,且都是学艺术考入了中影,一个读导演,一个读表演,多年好友这次终于也在一个剧组共事了,只不过两个人今天都各忙各的一直还没搭上话。
“哦……我和张帆老师刚把徐编安顿好,我这是……送张帆老师上来。”
秦仁颂是个眼尖的,又再了解张帆不过,看出他状态不对,抬脚就走了过来,“送他上来?张帆你怎么了?”可能是因为身后有阮潇潇和她助理在的缘故,刻意声音压低了些。
张明愉看秦仁颂的态度心里也就明了了,悄悄也降了说话的分贝拿手掩了唇说道:“张帆老师胃有些不舒服,秦老师您应该知道他要吃什么药吧?潇潇我认识,她那边我负责。”
见秦仁颂朝自己点了点头,张明愉立马带着一脸的微笑头也不回地朝阮潇潇走了过去,“哎呦今天可忙死了,我看见你给我发的消息了,可一直没来得及回,走走走去你房间,说你找我干嘛。”说着张明愉就拉着阮潇潇和她助理白晓洁往房间里推,阮潇潇还想回头和张帆和秦仁颂打个招呼,可人已经被张明愉推进去了。
阮潇潇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想要开口,张明愉却极快地打断了她,开口就是先让白晓洁回去休息,紧接着干脆地搭了一句,“张帆老师身体不舒服的事情不要出去和别人讲起来。”
白晓洁赶忙应了,自家演员的这位好朋友样貌一般,可气质却是一顶一的,像这种“威胁”人的口吻,她再听多少遍都要觉得后背发凉脑袋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