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叫小燕子,是紫薇的义姐。”
“紫薇的娘去年去世了,她娘临终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让紫薇带着信物上京,问您一声,记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紫薇也是在她娘临终前才知道自己的身世,在处理完娘亲的身后事后,那边也没了她的容身之处,于是她卖了房产,带着娘亲珍视的信物,带着唯一的一个小丫头金锁,二人就这样单薄地往京城赶来。”
“她身体不好,路上生了几场病,把本就不多的家底都耗得差不多了,我俩认识纯属意外。”
“那个时候,紫薇拦住一个叫梁大人的人的轿子,跪在地上说有要事相商,啊要说的就是这个事,这个多重要,这个那么那么重要,足以让那么骄傲那么美丽的女子下跪。”
“可那个梁大人梁大贪官,真是可恶啊!他平时贪污受贿,不知道做了多少丧良心的事,还纵容自己的儿子梁冲强抢民女,最后还逼死了人家!他说他可不管百姓的事,他管的都是皇上……皇上,我这样说,可以吗?”
肖沄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眨着无知的大眼睛,像是不经意说出了什么官场黑暗一般。
见皇帝虽然黑着脸,但眼看着不是对她的,她又放下心来。
“当然可以,朕居然不知道手下还有这么一位名人,你接着往下说。”
“哦哦好!”
肖沄当然不知收敛为何物,她的人设就是这样啊!没啥文化没什么家教的小燕子,怎么可能懂得看人眼色,又怎么可能知道要给人面子不能揭人老底!
她又接着把她知道的,还有属于小燕子记忆里的事情通通拎出来说了个遍,把其中的对百姓不好的官员都嘴了一通。
尤其是那个梁大贪官,他可是在后期打过小燕子、紫薇和金锁的大傻逼!
给爷死!
等说完这么一通,她口渴得不得了,又觍着脸讨了杯水喝。
“……就是这样,我和柳青柳红跟那个梁大贪官的人打了一架,然后就这么跟紫薇认识了。”
“后来梁大贪官大办生辰宴,借着这个机会搜刮民脂民膏,接受贿赂,我……呃,我跟柳青柳红在混进去的时候碰到了紫薇金锁,就带着她们一起进去了,她们进去是为了找梁大人,我们进去是为了……那个……劫富济贫。”
肖沄最后一句说得小小声,俨然一副心虚的模样,这次是真心的。
哈哈当着人面说自己是强盗小偷,不丢她脸丢谁脸……
皇帝本来黑巴巴的脸,在见她这副表情后也变得缓和起来,心中还有些好笑,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肖沄得到鼓励,便又不管不顾起来。
“我们冲出来后,见到那可恶的梁冲居然缠着紫薇不放,情急之下我们大闹了梁府一场,把紫薇和金锁救走。之前在梁府拿了不少东西,但在逃跑的时候都撒完了,不过还好最后还剩了一枚银锭子,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大杂院老老小小吃一顿好的了。”
“我们再次跟紫薇分开,再遇到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当时我带着孩子们杂耍,紫薇看着看着就给了柳红一块银子,我们都很感谢她,她自己上京来找爹无路,却因为善良把那么多钱给了我们。”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她就被那胆大包天的扒手给盯上了,扒手居然偷了那个装有折扇和画的包袱!”
肖沄义愤填膺地敲床,紧张的气氛连带着感染了皇帝和一旁的令妃。
令妃忍不住担忧地问:“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追回来了!有我和柳青柳红在,一个小扒手,洒洒水啦!”
肖沄骄傲无比,仿佛那些事都是自己做的一般。
“不过紫薇的确没有钱了,我就邀请她带着金锁住进大杂院,跟我一个屋,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儿,我俩没过多久就结拜为姐妹了。她说,她是壬戌年八月初二生的,那我就是壬戌年八月初一生的,她姓夏,她跟我说,让我不要再说自己没有姓,我是她的姐姐,那就跟她姓,我也可以姓夏!”
“紫薇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那天晚上,她跟我说了她的身世,我一合计,围场我熟啊!我就是围场长大的,所以就自告奋勇带着她绕从后面的山爬上去,但紫薇身子柔弱,走不了这么远,所以就让我拿着信物来找您!”
“整个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保证没有一丝欺瞒。”
肖沄抬手作发誓状,接着又连忙说了记忆中大杂院的位置。
紫薇就在那里!
她说了那么多,这个才是重点!
要是直接说重点,谁还闲得听她说那么多啊!
紫薇那个闷嘴葫芦,怎么可能会去告诉皇帝自己找爹有多辛苦!
还得她这个外人来添一把火。
“皇上,紫薇他们见不到我,肯定找我找得发疯,您快点去找紫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