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福星被巨石压住,努力推,巨石纹丝不动。
熔岩自眼前流过,混着凉风,她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当浓重火药味钻进鼻腔,她汗毛倒竖,一惊,倏然睁眼。
刚刚是梦。
脚下时不时有热浪窜上来,低头看,此时,她被捆在一个木架上,木架外罩着圆桶,下端是个黑乎乎物体,它正喷着火!
透过缝隙望去,她本人在、在天上飞?!
飞行速度快,脚下是虚空,晕高晕得人恶心,心跳几乎被拉成直线。
罩住她的大圆桶正在裂开,片片脱落,四面冷风翻倍猛烈,风往耳里灌,雪片怼脸糊,鼻子吸进冷气,张嘴就喝风。
失去意识前,她已经离开自己温暖的小公寓,手上没有那本刚看完的《娇媚千金傍太子》,没有手机,没有电视,头顶是床幔,古风的。
起身,头有些沉,折好的湿帕子从她额头滑落。
抬手接住,才发现手有点短。看看自己的手,十分细嫩。那是一双孩子的手。
甩开手帕环视屋子,角落里躺着面小镜子。
光脚跑过去抄起镜子,镜子里的脸大约有七八岁,不是本来的她。
那是一个古装的,小男孩?!
一通自我检查,夏福星确定,这身体性别为女,放下些心。
有个奇怪声音响起:
“欢迎使用“娇媚千金傍太子”系统。”
她穿书了。
“我是谁?”
夏福星立刻发问。
系统:
“书中女主闺蜜的小妹,夏福星。”
她记得,这人物与她同名,是凶悍的夏家正室夫人之女。
因这位嫡女脑子有病,母亲更纵着,养成无法无天的性情。
她时而痴呆,连家门也不认,时而暴躁,毫无征兆打人。
身为女二的二姐受气最多,有一次险些命丧傻妞之手,幸亏及时得救。
好在报应不爽,原主不久就因为任性和痴傻走失,后被发现惨死野外。
自此她再不能连累夏家名声,也让夏家姐妹免受欺凌。
总之,原主是炮灰。
夏福星叹:惨。
她想查探一番。
手推上房门,那个声音又在她脑中响起,不同的是,这次断断续续、忽强忽弱:
“生…不足,请保持…状…,”
那声音突得变小,
“待我收集…,挑选…。”
至于再后面的话,夏福星完全听不清。
推门的手缩了回来,她等待那个声音继续,几分钟过去,并未再次出现。
走到门前,屈指一敲,木料不错,做工精良。
手上用力,推开房门,门外是个古风小院。
四下里很静,石桌、矮凳,庭院里芍药开得正盛…
假山后面隐约能见圆柱形物体,与庭院格格不入。
正好奇,忽感身后风声,却因为小身体不给力,她眼睁睁没躲开背后的闷棍,如今被当成人肉炮弹发射升空。
对个孩子下毒手,别让她知道是谁。
大桶质量太差,很快彻底破碎,天是灰的,树木在她脚下数米远去。
此时的新都,风雪席卷大地,扬起如飞絮一般的白。
风如尖刀,逼着行人快走。
守门兵士喊道:
“城门关闭,要进城的抓紧了!”
有几人,都裹得严实,赶着挤进将要合上的城门缝里。
门外那条路已经被雪覆盖,看不见原貌,绵延的白,被稍远处的山林截住,只得转一个弯绕过。
一支骑兵簇拥一辆马车,正过那条弯路。
雪路难行,那队伍行进速度缓慢。
转过那道弯,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凉落寞。
路旁灌木上,或细或粗的光秃枝杈被落雪压得极低。
数十个身披白色斗篷的身影隐于灌木丛,从头到脚已经落满不厚不薄一层雪,眉毛上结了霜,仍一动不动,与雪色浑然一体。
“爷,您怎么样?”
不远处一人关切询问。
只见被称为爷的少年脸色青白,嘴唇血色浅淡,显见状态很差。
少年轻声:
“包米,没事”
少年轻摇手,示意包米安静。
他们似是守株待兔的猛兽,依然静静盯着城门方向。
送夏福星上天的火箭筒已经燃尽脱落,和她绑在一起的木架也散了架。
她再呼唤:
“系统?”
脑中寂静,没半个统音搭理她。
远处,已经能看清地面上行进的队伍,止住纷乱思绪和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