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姜诺格外忙，宋时朝家具进屋，整体软装完成大半，原本空旷冰冷的大房子，在她的装饰下，一点点变得温暖雅致。
她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看到成品。
周五上午九点，姜诺和宋时朝如约在燕城最大的画廊星云空间门口会面。
画廊总共两层，除了特殊展览，常规展出的也大都是当代名家的作品。
普通人选装饰画，无非就是网上挑选印刷品，只有有钱人才会专门来画廊购买名家名作。
而宋时朝显然是有钱人。
“你喜欢什么风格？”两人进入画廊，姜诺随口问。
宋时朝轻笑：“我对画没研究，先随便看看，一切随眼缘，当然，还得你这个艺术家帮我参考。”
姜诺失笑：“我算哪门子的艺术家？”
宋时朝：“在我看来，算的。”
他语气很认真，倒是让姜诺有点不好意思。
只能赶紧将注意力转移到画上。
墙上画作琳琅满目，姜诺也许久没逛过画廊，很快就被各种画作吸引目光。
及至身边传来一道声音：“宋时朝？”
被拉回神的姜诺循声看过去。
是一个年轻男人，穿一身名牌，身旁跟着一个拎着香奈儿的美女。
两人正朝宋时朝走过来，男人脸上堆着一脸不尴不尬的笑。
他走到宋时朝跟前，看了眼姜诺，面露好奇，试探问道：“你女朋友吗？”
宋时朝神色冷淡，不置可否。
男人的笑几乎变得有点谄媚：“好多年没见了，去年听说你回国，我本来想做东请在燕城的几个同学聚一聚，但一直没联系上你，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
宋时朝扯了下嘴角，是个客气而疏离的表情：“不好意思，我正在看画，回头有空再聊。”
男人忙点头：“好好好，你先看画，看中什么画，我买单。”
宋时朝只是疏离地笑了笑，没再理会，又继续看画。
然而姜诺心中却忍不住好奇。
等上了二楼，她小声问道：“你同学吗？”
宋时朝点头淡声道：“嗯，大学同学。”顿了下，又补充一句，“不太熟。”
姜诺：“哦。”
宋时朝看了她一眼，顿了片刻，又轻描淡写继续说道：“我本科是一所不入流到大学，学校很多花钱混文凭的富二代留学生，刚刚这位就是，我那时候刚从家里独立，要自己打工挣钱，和这些人格格不入，相处得不算愉快。”
姜诺对他家庭背景一无所知，还是这回重逢，才晓得他是离异家庭的孩子，大学便脱离家庭独立，如今与母亲兄长分隔两国，关系应该很疏淡。
他高中成绩优异，又是MIT的硕士，她先前想当然以为他本科也是名校，现在听他说是不入流的学校，不免有些意外，只能猜想是因为家庭原因影响了升学。
她没好奇多问，但听他轻描淡写说与富二代们相处不愉快，很难不去怀疑，他是否曾被这些二世祖排挤霸凌。
毕竟曾经的他性格远比现在更温和。
他到底没忍住，小心翼翼试探问：“他们欺负过你？”
宋时朝勾了勾嘴角，点头：“算是吧。”
果然。
如今他事业有成，这些人便想来巴结。
姜诺义愤填膺地嗤了声：“这种人真可恶，不用理他们。”
宋时朝看了看她，轻笑点头：“好。”
两人在二楼挑选中了几幅名画，宋时朝被画廊经纪带去签合同，姜诺一个人继续看画。
正停下脚步欣赏一副有意思的话，旁边忽然凑过来一个人。
她下意识转头，正是刚刚宋时朝那位大学同学。
想到这人曾经欺凌过宋时朝，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男人对她的冷淡仿佛浑然不觉，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美女，你是宋时朝女朋友吧？我叫林瑞，叫我艾弗瑞就行。”
姜诺没回应他的话，也没去接他的名片，只继续盯着墙上的画欣赏。
林瑞倒也不以为意，继续腆着脸套近乎：“你能拿下宋时朝，真是不一般，他以前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姜诺淡淡瞥了他一眼。
而这一眼显然给了林瑞继续说下去的动力：“说实话，这么多年，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宋时朝。刚认识那会儿，我们见他斯斯文文，以为他很老实，没想到又凶又狠，打起架来不要命，我们同学都怕他。而且他不仅聪明，还特努力，一个人打三份工，三年修完学分，申上MIT的硕士，我们学校几年出不了一个，如今更是成了科技界的黑马。”
姜诺眉头微微蹙起。
这番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跟之前宋时朝和她说的一样。
几个富二代欺负老实学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