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自见性者一切业障刹那灭却。”
天地之间,万物阴阳相生,由痴由恨由情生怨生恨,传说人死后阳气转阴,化作厉鬼。蛊可以为医术,也可以为邪术。
苗疆炼蛊化鬼,以月神司为首,集月之气,毒物为媒,化鬼为蛊,相传这种蛊乃蛊中之首,若是炼成,那便是将整个天下握在手心,月神司的教徒亦被中原武林视作邪修。
一个女鬼跪在地上,她面前的站着一位年轻的少女,她身穿白衣,身上绣着黑蓝色的云纹,头身上戴着银饰。
这是苗疆月神司的大祭司,舜华。
她是奉命长老殿之命来解决这个年轻的女鬼,整个寨子包括月神司派来的的人几乎死完了,多被肢解的血肉模糊,血如流水般在石缝里穿流。
曼珠沙华吸收了血液,开满了整个寨子,密密麻麻的尸体倒挂在枯树上,乌鸦在夜里啼叫,显得十分诡异。
面前跪着的女鬼瑟瑟发抖,白衣女子一招就把她定在地上,但她目光依然充满了恨意,她怕魂飞魄散,她不后悔,只有都死了才解她心头之恨。
她知道自己已经退无可退,撕心裂肺凄厉尖锐的叫起来,又哭又笑,怨气冲天:“我本良家女,这寨子的人杀我那未出世孩儿,轮辱我身子。”
“禁锢我的灵魂折磨,只为我死后生怨炼制鬼蛊,此恨难消!此恨难消!虽死无悔!”
“如果不是月神司包庇,又怎会如此多阴险狠毒之人炼制这吃人的邪术。”她恨恨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诅咒道:“如今又要我魂飞魄散,尔等全都不得好死。”
一只白色的蝴蝶轻盈的停在舜华的手指上,蝴蝶长得很普通,仔细看会发现隐隐带着血色,这是她从小养的夙杀蝶,而这些蝴蝶密密麻麻散布在周围的尸体上吸血食腐。
“说完了?”
舜华淡淡道:“你杀了这些人,这么多条人命也算是还债。”
她指了一下女鬼,蝴蝶兴奋的扑过去撕咬着她的鬼体,舜华看着她一点点的化作虚无。
“如何还债,这些人死千百次也不为过,我一辈子积善积德,为什么落得如此下场?”最后声音呜咽起来,流下两行血泪,消散了。
舜华从腰带上取下一个黑色的瓶子,先前派来的人不过是幌子,月神司的人在等,等这个女鬼屠尽这个寨子的所有人,他们再理所当然的派她来带回这个寨子所有的怨气。
画了一个阵,划破手指滴入一滴血。
“缚灵镇,开!”
一声喝下,一道道鬼火尖叫着出现在阵法里,黑气围绕着她。
诅咒与哀求声响彻云霄,乌鸦盘旋在四周的树枝,等待她自食其果后成为它们的食物。
无论是正派还是邪修,倘若见到这个场景都会胆寒,这个阵法里黑压压的全是怨魂。
“有什么可怨的呢。”她无情的嘲笑这些鬼火。
舜华捏了一个诀,眼底变成了红色,这是驱动圣蛊的蛊术,那些看似普通蝴蝶也通身发着红光。
“去。”
红蝶抓起着一团团鬼火往瓶子里塞,乌鸦被吓的四处逃窜。
待黑气全被装进了这个小瓶子里,剧烈的抖动仿佛随时都会破裂,舜华衣袖中抓出一只蜈蚣用手化刃,将虫切成了两节,暗绿色血液滴入瓶中,瓶子慢慢安静下来了,她把瓶子别回腰间,点了一把火,扔在满寨尸体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寨子。
在舜华眼里,这些相信传说的寨子不过是在为长老们做嫁衣,在藏书阁阅过从古至今无数的蛊术道术,所谓的鬼蛊传说,就算炼成这世间也无人能承受这份滔天的怨气。
月神司坐落在苗疆中心的山上,山上开满了蝴蝶花,月光皎洁的照在山头,表面一副宁静美好的模样。
她回去便去拜见大长老,奉上瓶子,大长老寂明坐在高座,左右两边坐着二长老重山和三长老留云。
寂明摸着胡须,打开瓷瓶注入一道灵力,笑盈盈道,:“做的不错。”瓶里的怨气纯净,他很满意。
“那个恶鬼呢?”坐在旁边的重山皱着眉问
“魂飞魄散了。”舜华拱手,把头低了下去,这是她第一次忤逆他们。
“抬起头来,不是让你把她也带回来吗。”重山审问一般看着她,没人会相信舜华带不回一个厉鬼。
“炼化算成功了一半,怨气冲天,斗法失手打散了。”舜华面不改色的看着重山。
“无碍,偶尔耍耍小性子杀了就杀了,不要太苛刻了。”三长老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却也摆摆手:“下去吧。”
她也不知道长老们收集这些怨气做什么,鬼蛊也只能在一个灵魂的怨气上形成,魂与魂之间的怨是相斥的,每个魂都有它自己的怨念,方便阴司管辖。
也有鬼吃鬼提升修为一说,只不过一旦食了同类,便是不能再投胎了,周身怨气已混乱不堪,不是纯粹的灵魂阴司便不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