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舜华冷笑，挣脱了手上的枷锁，打破了困住她和萧璟的水牢。
“御灵锁，去。”
一道黑色的锁链把秦瑶定在了地上，提起剑再次向吴卿颜这个罪魁祸首刺去。
“你别杀她，和她无关！”秦枫挡在吴颜卿面前，剑泛着红光刺入的他的胸膛，贯穿肋骨，却是在最后关头偏离了致命的位置，伤口往下流：“是我执意如此的。”
“你护不住自己，更护不住她们。”匕首寒芒毕露，她看着吴卿颜：“蝼蚁还妄图执掌天下吗。”
见过太多这种了，有妻离子散的，有被仇家灭满门的，更有入魔拿自己的妻儿性命的：“炼鬼蛊者，杀之。”
虽为月神司手下的一把刀刃，她出任务时也见过别人亲情圆满的场景。
她也曾想过有片刻的喘息，一个家，而不是天天活在在刀尖上，她如果不够强大，有人替代她，就会被抹杀。
将其他人的怨气融入自己妹妹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对自己的血亲这般残忍。
他的泪水从脸颊滑落。
他在难过什么？难过的应该是秦瑶。
“父母早逝，我们兄妹相依为命十余年。”他声音有些嘶哑：“都是为了我，她才会嫁到这里。”
秦枫颓然地坐在地上：“进京赶考，盘缠不够更没有打点的银子，媒人介绍苗疆这边有户人家给了丰厚的嫁妆，她才远嫁苗疆。”
“她死的当天我做梦，梦里她一直在哭，来着这儿才发现她死的凄惨，魂魄没办法去投胎了。”他边说边用力扇着自己耳光，口中包着血沫：“我一直在到寻道士，遇到了吴姑娘，帮我复仇，她帮我找回拼了起来，瑶儿也失去了记忆。”。
“我不该让她来的，她从小那么乖巧，也没吃过苦。”
“我心中不想妹妹投胎，若是她去了，真的就只剩我一个人了。”他的声音越来越颤抖：“我只是听闻若是炼成，往后可让人重塑肉身。”
为了哥哥的前程，甘愿嫁到他乡，苗疆这个地方现在又比较乱，媒人说的那户人家竟是见都未曾见过。
秦瑶是个传统的姑娘，在家能干，虽然胆小脆弱，为了哥哥她是愿意牺牲的。
多讽刺，他的妹妹因他而死，死后竟也不放她投胎，就因为这荒诞无稽又残忍的传言。
舜华突然有点可怜她，看着秦枫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你觉得，苗疆众寨和散鬼修这么多年都没办法解决的问题，区区茅山可以解？”
秦瑶嘶吼着想挣脱御灵锁，她完全没了意识，只有对血肉的渴求。
舜华蹲在秦枫身边，抓着他的头，逼迫他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秦瑶：“亦或觉得你和她能掌控住这样的秦瑶？”
旁边的男人悲痛的低吼，吴颜卿沉默了，秦瑶强大的脱离了她的控制，一旦失去了意识，她就没了办法。
“可笑至极。”舜华放下手，剑的形态解除，一只只发着红光的虫子喝饱了人血，围着她四散飞舞：“现如今只有两条路，那就是魂飞魄散或者镇压。”
傅舟桓于心不忍，之前的相处他觉得秦瑶就像未经世事的小姑娘，现在这个光景实在惨烈：“就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吗？”
舜华看着秦枫：“有，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秦枫眼里有了光。
舜华：“你的命。”
“你的魂魄替她承载其他人的怨念，现在还没多久，还可以抽出来。”她说完，想了想又道：“且不说你怕不怕死，而我出手也是需要报酬的，你能给我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其他人哑然，月河叹道：“这一下两兄妹不都死了。”
“谁让你们是血亲，也好在是血亲才有课其他选择，而且这不过是因果轮回罢了。”舜华只觉得这件事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秦瑶虽然弱小但却真心对他这个哥哥好。
萧璟沉声附和：“确实如此。”
吴卿颜只剩一口气吊着躺在一旁，秦枫犹豫了，舜华看到了他的犹豫：“我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考虑，逝者已逝，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
人死灯灭，就算魂魄恢复了，她投胎后也和秦枫没有任何关系了。
萧璟意外的看着舜华，他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秦枫想要秦瑶活着确实是真心的，爱这个妹妹，但是看样子他更爱他自己。
看着面前在地上嘶吼的秦瑶，他别过了头：“我……”
“呸呸呸！”周盛钧听完了前因后果，吐了口水在他身上，他也有妹妹：“你没把握还把她救回来，平白无故的让她吃了两次苦。”
他愤愤握紧拳头的说：“你还是不是人啊？”
傅舟桓想了土匪寨子的那个大当家：“说起来秦瑶口中的那个大当家还没见过。”
秦枫才想起了什么，猛的看向吴卿颜：“之前……掐你……那个好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