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羲蹙眉。
不应当啊。
昨夜那般轰动,商人们的喜爱也不似作伪。
宅子的门忽然被推开。
明羲一下子站起身,正欲营业。
来的却是早上出了趟门的弟弟。
“阿姐,我们家烟花铺子那边也没有人去找。”弟弟低声道。
明羲只短暂的犹豫了一瞬,一敲手掌。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能拖了!
“小宝在家里照顾好哥哥和妹妹,阿姊去外面看看便回来!”明羲摸着弟弟的脑袋招呼道。
“嗯!”弟弟乖乖点头,认真应下。
明羲也没收拾什么东西,换了身烟绿色的衣衫便出了门,回忆了一下昨夜找她攀谈的商人都是做什么的,很快停在了一家酒楼面前,问店小二:“请问刘掌柜在吗?昨夜他说想定一些花炮,明某来与他商讨商讨具体的花色。”
“这……您稍待片刻,在下去问问。”店小二局促的在身上抹了抹手,进了店里,再出来时有些嗫嚅道:“掌柜的早些时候出门去了,姑娘下次再来吧……唉。”
明羲直觉不对。
又换了几家问,得到的回复都大同小异。
明羲一直跑来跑去,直到升到正当空的太阳又逐渐西斜时才停下来,一时感觉身子有些虚的发慌,眼前花做一片。
恰此时,明羲感觉自己的胳膊肘被人扶了一下。
她勉强抬起头,正打算笑一笑与人道谢。
便听把着她的那人道:“明氏嫡女?跟我走。”
啊?
明羲简直一头雾水。
但一早上的冷遇早让她心理有所怀疑。
果然不管哪个时代,商人动起手脚来都是一样的路数。
只是她确实低估了对手在京城的影响力。
是王掌柜?还是那传说中的齐姥爷?
“跟你去哪?发生什么事了?”明羲努力对抗着眩晕,半睁着眼问道。
那人从口袋摸出个甚在她面前一晃,没待她看清便收了回去。
“不该问的莫问!我乃兵马司巡捕,你……触犯了京都条例!现需收押!带走!”
怎么理由都是现想的。
明羲只觉得槽多无口。
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绑架吗!
然她一身脆弱的身子骨,此刻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如此漏洞百出的肮脏手段用在当下的她身上竟然颇是起效。
亦是她托大了。
正在明羲有些自责泄气,准备缓一下再设法脱身时,一片阴影却忽然笼罩住她,甚至遮去了橙黄的夕阳。
紧接着,啪的一声鞭响破空,明羲感觉到抓着他的人惨叫一声收了手。
明羲顺势跌坐在了地上。
“放肆!你,你是……”
明羲恍惚睁眼。
面前,一匹黑色高头骏马安静的立着,马上之人一身轻甲,却仍然可见那劲腰长腿宽肩,他手持一玄金色马鞭,束高冠,却面带青铜面具,灿灿的金光不增富贵之色,反而多添几分漠然。
当然,那面具下露出的眼眸,更是冷硬如坚冰。
他问:“为何捉人?”
明羲艰难的转动脑子开始搜刮记忆。
而身侧的人显然已经认出了这是谁,噗通一下便跪了下去。
“秉将军!在下,在下听闻有人举报明氏嫡女扰民生事……”这人越说声音越小,只低头道:“请将军开恩!请将军开恩!”
此人在京中兵马司任职,昨日晚上受上头指示,要他今天找个由头,将明家嫡女捕回去押上半月。
京城多的是权势滔天的人,莫说只是押上半月,就算是按个罪名斩了亦算不上何奇事。
谁知今日却偏偏让镇远大将军碰上了!
镇远府乃是亲王府,而这镇远大将军宿枕戈更是出了名的秉公守职,从镇守边疆时起,眼中便容不得如此的脏污之事。
自被召回京城以来,手中那鞭子不知道教训了多少人。
“助纣为虐,自去兵马司领罚。”宿枕戈冷淡道。
“……是!”这人又是一磕,而后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明羲长舒一口气,觉得身体亦好些了,正想仰头道个谢,却见那将军又拿出了他那马鞭,这次是正指着自己。
冰冷无情如神祇审判世人的声音想起:“明氏嫡女明羲。”
明羲有气无力:“啊,是。”
“几日前明家的花炮厂爆炸,所有花炮连同原料毁于一旦,明氏夫妻身死,你长兄伤残。”
“是。”
“你于昨日晚拿出十贯从未面世的花炮……原料,配方,何来?”
明羲一惊,“……配方是父亲留下还没来得及做的,原料是此前屯了一部分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