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放过她们。”掌门夫人轻声道:“真话假话,为娘分得清。”
宁若英追问道:“夫人说今日放过我们母女二人,那明日呢?”
掌门夫人笑道:“真是个聪明的丫头。我也不诓你,从明日始,我将传檄所有唐门弟子,他们将寻遍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宁若英。”
宁清容道:“原来夫人是给了我们一天逃匿的时间。”
掌门夫人道:“不,得看你女儿说的是瞎话还是真事。”
宁若英见娘亲冲自己点点头,便说道:“夫人,太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被称为江湖第一美人?”唐培风轻蔑一笑,道:“你这丫头,现在想着拍马屁,已然迟了。快说快说!”宁若英道:“太夫人自己,其实也练过离相诀。”唐培风由笑转惊,再看娘亲面色平静,似乎没有打断宁若英说话的打算,只得自己小声嘟囔一句“放屁”。
宁若英瞧了众人反应,只有唐培风面露愤色,便又续道:“早年间,太夫人是雪山派的门下弟子。”
众人尽皆哗然,唐培风更是高声嚷道:“你放屁!”
原来雪山派因为出了司澹这样的人,早就为江湖中人所不齿,后来各大门派又多次围剿司澹失败,其中不少门派都有亲友死于司澹之手,故而这数十年里只要提起雪山派,众人都是直摇头,不愿承认它是九大名门之一,因此有了众多高手想取而代之,成为第九名门之事。
宁若英又道:“太夫人爱上了雪山派的同门师兄,二人甚至私定了终身。其实这位师兄,人人都听说过他的姓名,便是后来被我们称为大魔头的司澹司若海。”
众人惊得“啊”的一声,此起彼伏,只因这小姑娘说的话,真是一句比一句吓人。唐培风抽出长剑,快步走到掌门夫人身侧,道:“娘,不能再让这丫头胡说下去,否则定会败坏祖母的清誉。”掌门夫人白了他一眼,道:“把剑收起来。三十好几的人了,一点气也沉不住。”
宁若英道:“后来司澹被仇家暗算,受了重伤,经脉尽断,眼见要不活了。太夫人为了救他,便练了雪山派禁忌秘术:离相诀,只因这离相诀可以助人断掌续接,断骨重连。但太夫人没想到的是,传功之后自己的容貌受反噬内力的影响,额头变凸,鼻梁变凹,双颊变宽,双眼错位,别说昔日‘江湖第一美人’的称号了,只怕江湖上很难找到第二个更丑陋不堪的女子了。谁知太夫人的司澹师兄在恢复功力后还是变心了,爱上了美貌的西夏郡主李青萝,狠心抛弃了为他付出一切的太夫人。太夫人心中自是痛恨司澹,但为时已晚。这便是太夫人要夫人二话不说,杀死学了离相诀的人的缘由。因为太夫人知道,这世上会离相诀的除了自己,便只有那个薄情寡义的师兄。唉,正是因为太夫人的迁怒,今日才让我娘与我陷入险境。”
宁若英说完,见掌门夫人面色沉静,无喜无忧,也不知道她信不信自己说的。众人都望向掌门夫人,等着听她说甚么。过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掌门夫人才道:“宁若英,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告诉我你从哪里听来这个故事的?讲这故事的人姓谁名谁?此时人在何处?只要你告诉我,我不仅不再传檄追杀你,还会将唐怀远那厮交还你,如何?”顿了顿,又道:“我想你费尽心机混进来,最终目的应该就是要救唐怀远吧。”
宁若英却断然摇头拒绝,道:“不,我不会告诉你的。”
众人大惊,均觉掌门夫人开出的条件是她无法拒绝的,一个名字可以换三条命。掌门夫人也大惑不解,问道:“为甚么?或者,你有甚么条件,你可以提。”
宁若英道:“我不能将朋友置于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