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柏郡亭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梁啸渊打断。
“但是老五，你知不知道染染她……”只是梁啸渊才刚说了没几个字，也被白喻澜猛踹一脚，给打断了。
“小五，你的心思，我们自然知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姑姑连四年前的染染都接受不了，又怎么会接受现在这个丧夫的她呢？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你知道我对染染没有意见，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如果你们都敢的话，四年前就不会是……”
“够了！”柏郡亭冷声喝止。
但白喻澜没有停：“算了吧，小五，这个后果，你们两个都承担不起的。你以为五阿哥和小燕子出宫后的生活，真的能这么美好吗？你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
“够了，够了，姐姐，”柏郡亭的声音缓和了下来，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腹部说道：“我中午没吃东西，这一下午的会，开得我已经够难受的了，就让我安安生生吃几口东西，行吗？我妈那边，你就说你已经找过我了。”
“小高什么时候这么没有眼力见了，也不给你带点东西吃。”白喻澜这么说着，还是放过了柏郡亭，顺手还给他舀了碗热汤过去。
直到这顿饭结束，白喻澜也没把自己见过林尽染和林尽染已经有孩子的事告诉给柏郡亭。
等柏郡亭走了后，梁啸渊问她：“为什么不告诉他，说了，也许他就死心了，兴许也就能遂姑姑的意了。”
“说了，也许他今晚就疯在这儿了。反正染染也快要回去了，秘密如果一直能是秘密的话，也挺好的。”
“那孩子的事儿，你准备怎么跟姑姑交代？”
“交代什么呀，她自己不都上延辉寺求过了吗，那神佛不得比我强啊。”说着，白喻澜招呼了几个人，去挪那盆散尾葵。
梁啸渊笑了，说他们还真不愧是姐弟俩，自己先前问柏郡亭准备怎么应对的时候，他也来了这么一句：“那她不是都去延辉寺求过了吗？”
只是有句话，梁啸渊不敢说出口，就他听到的，那延辉寺，好像是出了名的调剂式许愿啊。
就怕是不知道给调剂成什么样了。
……
林尽染再一次和柏郡亭不期而遇，是在医院。
彼时庄炜给她打电话，又一次邀请她去他的心理咨询工作室帮忙。
不得不说，庄炜劝人的话直击要害，林尽染越发摇摆不定。可她定了是要回黎斯的，此时倒有些后悔自己前几天不该心软，帮着庄炜接待了那几位来访者，如今倒弄得自己有些骑虎难下。
“你就说吧，三顾茅庐，你是想让我顾几回，才肯答应来帮我？”
“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哪轮得到您来顾我。再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吧，我也得和家里人商量下。不说了啊，我姐她这两天就要生了，一堆事儿呢。”
因为还在纠结，接完电话的林尽染就没有直接回到表姐的病房，而是继续在外边的走廊里来回踱着步。
走着走着，她意识到有些不对，抬起头来一看，发现自己竟已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柏郡亭。
这里是产科，他怎么会在这里？可细想一下，她也就觉得合理了。
正当她想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原本低头倚靠在墙上的柏郡亭却叫住了她。
她也就只好留下来，和他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在这儿？”柏郡亭的视线落到林尽染的腹部，语气有些急促。
林尽染连忙摆手道：“不是我，是我姐姐。”
“你究竟有几个在北城的姐姐，四年前是姐姐，四年后又是姐姐。”
柏郡亭说的是四年前林尽染表姐在这里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把在产科看见她的消息告诉了他，紧接着他就带着怒气赶来，二话不说抓着她去做了个检查。
“我没怀孕，做什么检查啊。”可任凭林尽染怎么解释，柏郡亭都不听。
直到检测结果出来，他才信了她没怀孕。
那天，他全程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后来她拿过他手里的报告单，开玩笑问他：“你这架势，是不是今天如果查出来我怀孕了，你就会让我当场打掉？”
他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仍然没搭腔，只是挽着黑色大衣独自离开。
她便明了了。
那是林尽染离开北城前见柏郡亭的最后第三面。
不知不觉，她就想起了这些。
“二胎啦，这不是响应国家政策呢嘛，”林尽染也照着柏郡亭的样子倚在了墙边，只是和他隔开了一扇门的距离：“你呢？”
她突然的反问，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什么？”
“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林尽染看他有些紧张，便猜想应该是一胎。
他没有答话，但也没有否认。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