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利用魂鸦与娘家通了信,毓宁对宫外的消息便灵通了许多,而父亲那边的进度也如她所想般稳中前进。
知道此事没偏离原本的设想,毓宁便把心思放在了养胎上,为了让承瑞的身体更好些,她不仅严格地听从太医的嘱咐,甚至参考了现代-孕妇的做法。
闲时胎教、饭后散步、饮食清淡营养,只要对胎儿有好处,毓宁便从不吝于行动。
兴许是她的孕妇准则有了效果,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胎儿的脉象也越发强劲。
因着胎儿健康成长,这第一次胎动比上辈子足足早了一个月,而此时的毓宁早就脱下厚重的冬装,穿上单薄柔软的春装。
没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负累,毓宁的孕相越发明显。
这天,玄烨来到钟粹宫看望毓宁,一进门眼睛便扫过她凸起的孕肚,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不少。
“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毓宁自然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玄烨叹了一口气,道:“索尼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原本以为只是小小风寒,如今却是连上朝都费力。
若是没了索尼的牵制,鳌拜就更没什么顾忌了。
因着后宫不得干政,玄烨只是感叹一句之后便转移了话题,“孩子近来可有闹你?”
毓宁对他的意图心知肚明,只是从一开始连朝中事都不聊到如今能说上一两句,这进步已经十分明显,所以也并不感到沮丧。
“没有,不过近来已经开始有胎动了,皇上可要摸摸?”说着拉起玄烨的手放到肚子上。
也许是父子天性,没等多久,玄烨摸的那块地方便出现了一个小凸起。
玄烨第一次与孩子互动上,兴奋地瞪大了眼睛,“他…他动了。”
难得看到皇帝这副孩子气的模样,毓宁轻笑出声:“宝宝这是在跟皇阿玛打招呼呢。”
“小阿哥这般聪慧,定是像极了朕。”玄烨美滋滋地点着肚子上的小凸起,笃定道。
毓宁若无其事的忽略了皇帝的自恋,话题一转,直接聊起了孩子的胎教。
听到今天的胎教任务还没完成,玄烨主动拿起书本念了起来。
他年纪不大,可是对于各种经典论据信手拈来,毓宁侧卧在贵妃榻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护着肚子。
可能是玄烨的读书声太过催眠,不过一会儿,毓宁便陷入了梦乡。
玄烨说完一段经典故事,转过头发现听书人已经熟睡,他无奈摇了摇头,放下了书本,吩咐宫人好生伺候着,便带着人离开了。
康熙六年六月初,随着索尼的病重,朝中鳌拜党的气焰越发嚣张,鳌拜本人更是恣意妄为,目无尊上。
六月二十三日,索尼在暗潮汹涌的政局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他的病逝不仅让皇后赫舍里氏大病了一场,也让玄烨的处境越发艰难。
很快,前朝的氛围逐渐蔓延到后宫之中,一时之间,后宫诸人谨言慎行,生怕在这档口犯了皇宫主人的忌讳,被当成出气筒。
就在人人自危时,钟粹宫里依然如往常一般,宫人在问书的吩咐下各司其职,一切事务井井有条,完全不用毓宁操心。
午休起床,首领太监钟福进来禀报:“小主,储秀宫妍妃大门紧闭,放话说要为皇后娘娘抄经祈福。”
毓宁一点都不意外,自从索尼去世,皇后病倒,储秀宫便门庭若市,钮祜禄氏那般聪慧,怎会给人留下把柄。
“本小主知道了,”毓宁把早就抄好的经书递过去,“你把这个送去给皇后娘娘,就说本小主虽然身子重不便亲自前往探病,但会在钟粹宫为她祈福,愿她早日康复。”虽然知道赫舍里氏很快就好了,但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
“是。”钟福接过经书,恭敬退下。
等钟福出去后,叶白苏才瞬移到毓宁面前,把各宫记录拿给她。
毓宁伸手接过,当看到储秀宫最近频繁与娘家人通信时,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讥讽,“就算没有索尼,赫舍里氏的位置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动摇的。”
可惜,妍妃能看透,她背后的人看不透,或者说,心存妄想的人都喜欢高估自己。
毓宁摇头,不再深想,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里念着上次与娘家人通信的内容。
若是阿玛那边顺利的话,也该有结果了。
晚间点心之后,天空传来“咔嚓”一声巨响,沉寂的黑夜出现了一道蜿蜒狰狞的闪电,毓宁立在窗边静默沉思,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狂啸的冷风从窗口灌入其中,感受到忽然下降的温度,毓宁皱了皱眉,随手把放在一旁的薄披风披在身上。
忽然,“吖吖吖”的啼叫声响起,毓宁抬头望去,只见魂鸦从窗口飞了进来,刚刚站定便张开翅膀抖了抖湿漉漉的羽毛,水珠随着它的抖动散落到周围。
看着魂鸦无辜又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