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跟她们攀谈起来,谈到京都风尚,那双原本就夺目的眼睛便越发亮了。鹿明棋含糊了几句,答应到那天来送嫁。
回去的路上,见鹿五抱着蜜豆腐一个劲儿的闻,蜜豆腐,她也没吃过呢。
两人快到驿站的时候停了,打开盒子,只见黄澄澄的豆腐像婴儿小脸似的,端着盒子的力道稍微一大,就轻轻的颤。
她拿指头戳了一下,送到鹿五唇边。
“好吃!”鹿五回味:“有种桃子的清香味,但不是很熟的那种桃子,没被豆腐味道压过去。”
她也尝了一口,将剩下的都留给了鹿五。
一回头,发现金乌无正站在不远处,倚着一栋黑灰色土墙,遥遥望着他们。
金乌无指了指鹿五,紧接着就有人来请鹿五先回。
金乌无走过来:“有事同你谈。”
他面色薄冷,难得的只带了一两个亲卫。
鹿五瞧了瞧她便跟亲卫走了。
自从上次那番对峙,俩人的气氛就一直很紧张。她不主动去找金乌无,金乌无也不来理她。
两人之间的氛围就像是开了锋的剑,可回刀鞘内,也可不回。
鹿五走过金乌无身边时,另外一个亲卫也跟在他们身后离开。她微一愣,下意识的看了看他。
散掉所有亲卫?
他想同她说什么?
经过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发现金乌无似乎有意维持着两种不同的性情。
在属下面前,他多疑寡冷,情绪不稳,有时候说着说着,鹿明棋就会怀疑他会抽出腰间那把火红色软鞭打人。
但在亲卫面前,他又是另外一副样子,不爱多话,一双眼睛总是咕噜咕噜的转来转去。
想到他那些亲卫,她晃晃脑袋,他们简直比金乌无更恐怖,她亲眼见到他们三下两除二把来袭的刺客弄死,砍下了头,提给金乌无看。
“你在想什么?”
骤然放大的一张脸,她后退一步:“有事说事。”
金乌无抱起手臂,抿唇冷笑:“看你还有心思去参加宴席,想必过得舒舒服服。”
鹿明棋反唇相讥:“是啊,没有某人的威胁,日子总是格外的好过。”
金乌无难得的没跟她拌嘴,反而多看了她几眼,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
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面上有决然闪过:“我们得合作了。”
“之前跟你说过,我在金家并不轻松,每一天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鹿明棋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卖惨,见他神色认真也就听了下去。
“离京都越近,有些人就越发按耐不住。”金乌无摸了摸腰间的软鞭:“我当初离京时,留下了一部分的亲卫,只要他们不出事儿,必然得出城迎接。”
“但是过了这么多天,至今不见踪影。”
“更糟糕的是,我紧急发出去的密信,也石沉大海。”
既然这么危险,为什么要亲身来接她回去退婚?
鹿明棋心中疑惑,又听金乌无说:“队里出了内奸。”她忍不住询问:“有什么依据?”
但凭这几句话,很难去判定发生了什么,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再者说了,连个东西都不摆出来,就想白嫖她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