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势,没准哪一日他还真能因为发扬佛法被记入史册了。
徐岁寒自进门行礼坐下,听怀虔讲经开始,就一直绷着表情,听到怀虔说让启翛出宫,眉头死蹙,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她站起身就想劝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帝万乘之主怎可轻易去胡僧之所,结果刚要起身就被启蛰眼疾手快拽了回去。
启蛰偏头咬牙小声道:“这有你什么事,给我好好坐着!”
因为衣角被启蛰牵着,徐岁寒直接跪在椅子旁边,昂首梗声道:“徐岁寒纵为布衣白身,亦不敢重一己之身而轻陛下安危,何况国子监学生深受朝廷恩典,更应不避主喜、直言纳谏!陛下信奉戎狄之神,不惜十数万缗钱兴建佛寺,但汉朝即有人言,鬼神无知叩拜无用,鬼神有知,岂能不劝善黜恶?您怎可为胡僧一语,亲临寺庙……”
“住口!此刻大殿之上,哪有你说话的份!”启蛰呵斥一声打断她。
从徐岁寒不顾及形象扽着衣角跪下去那一刻,启蛰简直不可置信到眼睛瞪得溜圆!
这什么人啊,这么多年光长知识不长眼色,就算是文死谏你也好歹等站在朝堂上成了“其中一文”再说吧,没学过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其主肺火升吗!
眼瞧着她哥面色越来越不好,启蛰赶紧出声打断了她,她就这么一个还算可心的仕子了,真不能从这会儿就留一个差印象。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笔直跪在地上的徐岁寒,闹心货,你就谢谢你进士科第六的成绩吧,要不然才不管你!
一群谏官还没闹呢,你在这越什么俎,代什么庖!
启蛰当着她哥的面,不争气地瞪了一眼徐岁寒,刚要开口,就听殿外传来一个刚正不阿的声音:“臣以为,此女所言并不无妥之处!”
紧接着,头发灰白清瘦矍铄的先太子少师,如今的御史大夫、中书侍郎项郗笵从殿外随声而至。
启蛰心头扶额,今儿什么日子,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