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下流之人。
一个假借摸骨之由,几乎摸遍她上下每一寸肌肤的阉人。大概也正是因为知晓他什么都做不了,妈妈才会纵然他的肆意妄为吧?
只可惜她不是古薰儿,这人也不是萧炎。
林瑾对此只会感到恶心。
那段时光,她每天都得忍受这个身体残缺的阉人两次摸骨和按摩,早晚各一次,以此来促进骨骼发育。
不知道是摸骨真的有用,还是妈妈耗费的大量补品生效。总之,林瑾随后的几个月里,身高是节节攀升。
如今生的那叫亭亭玉立,是一位不可多得窈窕淑女。
只是这种私密事儿如何能说给怀雪来听呢。
羞耻心和其他不说,这丫头也不像是那种能托付住秘密的人。
当然,她得承认很多时候她还是很有用的。
“言儿姐,咱们这次可一定要拿下花魁,再不济也要胜过依娘姐妹才行。上午儿过去,你是没看见她们丫鬟在外面那趾高气扬的态度,就好像、就好像花魁已经是她们囊中之物一样。”怀雪也不管谨言有没有接口,一个人在身后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俩人的相处模式一直是这样。
这倒不是她不分尊卑,没有规矩,而是在红船这个地方必须有人站出来发声。
而在所有人的眼里,谨言就是一个喜欢沉迷于自己幻想世界内的孩子,大部分时间总是呆呆傻傻的,是以怀雪不得不强盛一些,否则她们一主一仆一定会被人吃的死死的。
这也是林瑾想要的。
于这个世界而言,她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显得特立独行。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伪装,但很多时候,她就像一只拼了命想隐藏在鸡群中的可达鸭,处处破绽百出,还自以为良好。
这一点不是她想改就能改的,很多东西已经成为一种生命中本能,比乡音还要可怕的多,就好像那些一直长跪着的人。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林瑾想过许多方法,最后却还是采取了这一个。
‘只要我不说话,就没人能发现我的漏洞;只要我不行动,就没人能知道我的破绽。’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那我就干脆什么不做了。’
属于是老演员了。
谨言慎行!
这四个字其实一直是她用来告诫自己的,甚至以此命名。
她原来想给自己打造一个小透明人设,本意是与世无争,但后来发现这样太蠢了,简直就是自己把所有人给孤立了,于是改走团宠路线。
就是那种看上去有点傻,又有一点儿小迷糊,表面上似乎很不起眼,却意外的受人喜欢。
但谁会猜到这个红船上公认的第一没心眼,整天不是在发呆,不是在想入非非,而是在背后琢磨着一些没用的阴谋诡计。
只能说人设太重要了。
这东西就好像名臣最后的纸尿裤,一旦被人扒干净,就没得那份崇慕敬仰之心了。
恍然一笑,林瑾忽然想到现在的自己实在是太适合演反派BOSS了,就是那种一直在幕后谋算着鬼蜮伎俩,最终却一事无成的巫婆,才不会呢…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游戏而已,属于自己的角色那一定要是最漂亮最可爱的了。
唉,就是命运太过凄惨了一点啊!背后如果真有一根操纵杆,那请操作我人生的玩家上点心记得多投币啊!地狱开局,实在是太难打了。
“姐姐你说啊,这一次我们要是夺了花魁,妈妈会给一些什么赏赐?你说啊咱们要是去了上厢房,要取一个什么样名字呢?风花雪月已经有了,咱们叫听雨轩怎么样?哎呀,好俗气,怎么像开饭店的一样……”怀雪一个人胡言乱语了半会儿,给那还没影儿的独立厢院取了好几个名字。
“话说到时候要是咱们住了进去,依依娘的脾性,不得把那些狐媚子一个个给憋闷死啊!我倒要看看那个时候,她还说得出那些话出来么,什么泥腿子就该是一辈子的泥腿子,贱民就该是贱民,别想着什么癞蛤蟆吃天鹅肉!言儿姐你听听这还是人话么?就好像那花魁就只能是她拿一样,我们就都得是给她去陪跑的。”
林瑾眉毛一皱,倒不是觉得小丫头说话太过难听,或者挑拨离间里,而是她想的太过于简单了点。
老实说,她一直觉得红船上固然有种种不和谐,明争暗斗,但在妈妈控制下,总个儿来说,大家都是在过家家。
一个人真正的坏,绝不是在背后暗丢丢的说几句脏话那么简单,没当面给你捅刀子泼脏水都算看得起了。
真正的坏是那种坏到了骨子里去的,没有缘由没有利益,就是想使坏。
怀雪毕竟只是一个涉世不深丫头,心思没那么复杂,眼皮和见识也都浅了点。
在她看来,红船也不能完全以一个单纯勾栏场所来衡量,它很大可能服务于某一大势力的情报机构,这是她用几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