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公安局几辆警车的到来,让原本支持冯彪当村长的村民们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
声势浩大。
警棍、枪械一应俱全。
几辆警车停在村委会门口,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叔叔在一个中年人的带领下快步闯进大院儿,将赵青峰等人团团围住。
“坏了,刚才太兴奋,忘了这几个流氓还躺在地上的事儿了。”
“彪总找来的人也太狠了吧,把人都打骨折了,这肯定算重伤害!”
“这下怎么办?”
“要是他被抓走了,养猪场也办不成了,收割机肯定也要停了,咱儿女的工作百分百也要毁了,咱不能让彪总被抓啊...”
利益当前,村民们经过短暂的商讨,都想维护冯彪。
但考虑到冯彪万一真的斗不过村长,而自己又在村里生活,要是现在表态的话,一定会受到牵连,所以他们又不敢直接开口,都在翘首观望。
村民们心急如焚,孙文举志得意满。
带队的中年人他很熟悉,曾经在饭桌上不止吃过一次饭。
眼见中年人围住赵青峰,孙文举立刻上前作证,“牛队长,来得太迟了些,好在我一直控制着这群犯罪分子没让他们逃跑,您赶紧把他们拷上吧,我这就和您一起回县公安局做笔录!”
话落。
他指着地上两个受伤最重的混子又说,“瞧见没,这都是冯彪和他大外甥带来的人干的事儿。刘胜的腿断了,疼得昏迷不醒。高强的胳膊也被撅了个对头弯,多半是骨折了。我们村还从没出过这么大的刑事案件呢,牛队长,我好信儿问问,这种致使人受重伤的大案件,要是按照故意伤害罪来判刑的话,是不是最少也要五年起啊?”
说完这番话,他转头看向冯彪。
冯彪爱吹牛逼不假,但在警察面前不敢装逼。
他立刻看向赵青峰,猜测这是不是大外甥安排中的一环。
此时的赵青峰依然风轻云淡,却没表态,将话语权都交给了沈凌瑶。
毕竟小妮子来时就要求了,今天她想替老舅出头,也算是一种生活历练。
沈凌瑶依然傲娇地抱着肩膀,等孙文举说完,她才反驳,“喂,孙村长,你怎么在胡说八道呀,分明是你找黑恶势力团伙过来欺负我们这些想要正常参加村长竞选的老百姓,结果被我们以正当防卫的方式给打翻在地,你却恶人先告状,也太不要脸了吧!”
脸重要吗?
孙文举靠的就是不要脸,不然怎么欺负村民大搞贪污?
但。
黑恶势力什么鬼?
死丫头这番话的杀伤力真不小!
这不是说自己在搞黑社会团伙吗,好大的屎盆子!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可孙文举绝不承认。
“沈家丫头,你说什么,这群人是我找来的?我和他们根本不熟悉,你少在这儿乱扣屎盆子。我是村长,不是黑社会,要是再敢乱说瞎说,信不信我告你诽谤,我去你学校找你老师好好谈谈!”
换做别人,肯定害怕。
哪个学生又不怕社会人找校长和老师呢?
就算真没什么错,可是好说不好听。
但沈凌瑶偏不怕,继续仰着小脸儿说,“就是黑社会,就是臭流氓!他们是闲散混子,你是流氓头子!还想治我们罪,我看应该把你抓起来枪毙才对!还有,那个,姓王的死胖子,他和村长也是一丘之貉,警察蜀黍,快把他们都抓起来,村民们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啦,赶紧还梨树村一个清净吧!”
这一番话又让村民们产生了共情。
想起过往被欺负的一幕幕往事,他们多想大声说出孙文举联合王大发做过的罪证。
可还是那句话,事情不明朗之前,没人敢做出头鸟。
赵青峰看了看,轻轻摇了摇头,暗叹社会如此,骨子里自带的软弱如此,他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情,却也明白很多事情并不是靠一己之力就能改变,不过无伤大雅,如鲁迅先生所言,哪怕没有灯火,自己也要做微弱的荧光。
“牛队长,快抓人吧!”
孙文举不想再浪费时间,更担心拖得越久,村民们的情绪越激动。
万一真有人带头说点儿不好听的,也会影响到未来的村长选举。
牛队长听了半天,轻轻点头,“行,那就抓人。来呀,把犯罪嫌疑人都给我控制住,马上带回县公安局审问,一经查实,立刻上报省里!动手!”
话落。
孙文举的嘴角瞬间扬起。
王大发也松了口气,孙文强还在旁边小声地笑着说,“发哥,我就说了警察肯定帮咱们,冯彪算个屁啊,有俩糟钱儿不知道咋嘚瑟好了。这回妥了,只要把他抓进去,不管判不判都要先去看守所待一段儿时间。等他进去之后,咱们立刻着手先把他家的祖坟推平,然后把厂子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