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惜闭着双眼,脸颊两侧消瘦的有些厉害,他的面色是病态苍白,嘴唇处干裂,额头上挂着细汗,不知道是不是太难受,他的手紧紧抓着身下的白色床单,手背青筋暴起。
疾病最残忍又折磨人的从来都不是死亡,是等待过程中的被宣判的绝望。
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可又不该是。
姜止愿鼻子有些酸,她再也忍不住背过身,手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吵醒床上的姜惜。
她并不是个爱哭的人,此刻却害怕了。
她害怕再也见不到她的弟弟,这个从小到大会站在她前面保护自己的弟弟,有什么好的第一个想着自己的弟弟,现在他就躺在床上,可她怎么也没有办法救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病魔折磨。
姜惜在她背过身去那一刻,就睁开了眼睛。
他并没有出声打扰姜止愿,只是看着她的背影。
其实姜惜一直没有睡,他太清楚了解姜止愿。
害怕她会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害怕她支支吾吾笨拙不知所措的样子。
所以他假寐,这样她就不会有负担了。
只是她真的好能哭啊,姜惜不禁想她是水做的吧!
姜惜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他的姐姐只是在小心翼翼维护着,他那点可笑又可悲的自尊心而已。
姜惜盯着那道背影,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抓着床单的手加重,全然没有注意到吊针的手在回血。
脑海里闪烁过那句老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哪怕是为了父母,为了姜止愿。
姜止愿并不知道他这些想法,知道了免不了一顿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