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余姿。
余姿像是什么也没听见,挺直了腰板,施施然继续朝前走。
望着她的背影,颜宁宁第N次感叹道:“余姿真的好美啊。”
石欢的火气一下子消散了,变成了担心。
她瞥了一眼没心没肺的颜宁宁,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这孩子,真愁人。
“你不生气啊?”
“我?”颜宁宁指了指自己,无所谓道:“不生气啊,这有啥好生气的。”
说着,又吐槽道:“好好的一出青春剧,非整得跟宫斗剧一样,好好的小姑娘,非得扮成长舌妇,天天嘴来嘴去,东家长西家短。有这嘴来嘴去的功夫,不如多做几套数学试卷,多考几分。”
撇了撇嘴,“真想把她们送到非洲去,这样非洲就永远不会缺乏水资源了。”
她的吐槽总是别具一格,石欢习惯性地接上:“为啥?”
“因为她们脑子里的水太多了,送到非洲去,非洲直接多一条黄河加一条长江。正好她们回国后,因为做出的巨大贡献,直接保送,这也是双赢。”
石欢默默地竖起大拇指,手动给颜宁宁点了个赞。
颜宁宁的吐槽,她是很认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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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开始了二十分钟,向华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首先,环视教室一圈,确认没有犯上作乱的,紧接着视线才落到靠窗边的小组。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些孤僻的刘淞予和开朗阳光的颜宁宁坐在一起,再合适不过。
正好班上小组合作,同桌结对帮扶的学习形式。
刘淞予刚好可以填补颜宁宁数学上的短板。
颜宁宁正同数学题搏斗时,听到向华说:“颜宁宁,要好好照顾新同学。”
她有些懵圈,茫然地抬起头,又条件反射地点点头:“好的,老师。”
向华又对着刘淞予道:“淞予,以后要督促同桌学习。”
刘淞予点点头,“好的,老师。”
向华背着手,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用眼神对班上进行新一轮的消毒,不给任何讲小话开小差之类的病毒萌芽的机会。
又背着手,走出了教室。
都不用回头,大家都知道他会在门口站一阵子。
感受到凛冽的气场消散后,才松了口气。
刘淞予完成作业的效率一向很高。
对照着满黑板的作业条目,他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漏网之作业后,开始整理书本。
归置书的时候,刘淞予从书桌里拿出来了一个小雕塑。
雕刻的是柿子,柿子的叶子上,刻着几个字:祝庄左事事胜意。
左左,原来是庄左的左。
是男生啊。
翻过来一看,底部刻着三个字——
宁宁赠。
字体很粗糙,像是后来添上去的。
是男生的字。
刘淞予抿着唇,拿着这个小雕塑,又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颜宁宁。
似有所感般,她抬起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柿子雕塑。
这是她送给庄左的生日礼物。
庄左收到的时候,还非常幼稚地拿着小刀在雕塑底部刻了三个字。
后来,这个雕塑就成了他的桌面摆件。
颜宁宁还记得,他的动作很笨拙,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刻着。
足足刻了一节自习课,才完成。
还差点被华子发现了。
但他走了,却……
肉眼可见的,低落的情绪又低落了许多。
她说:“给我吧。”
刘淞予乖乖地将雕塑递过去,双手奉上。
“谢谢。”
“不用。”
颜宁宁诧异地看着他。
刘淞予的眼睛很亮很亮,语气很认真很认真,“不用客气。”
用手指着桌间的缝隙,他问:“我的包可以放这里吗?”
“可以啊,我帮你。”将手中的摆件随手放在一边,颜宁宁拿起一支笔,勾住他的黑色帆布包的带子,将书包带塞进两张桌子之间的缝隙里。
刚好。
一白一黑,紧紧依偎在一起。
看了看包包,刘淞予的嘴角向上翘了翘,“谢谢。”
颜宁宁弯了弯唇:“不用……”
刻意停顿了一下,“不用客气。”
下课铃响起,颜宁宁在石欢的呼唤下,走出了教室,向着小卖部出发。
整理完书本,刘淞予半蹲在地上,收拾着抽屉。
低头,瞥见桌肚和桌腿的交界处,有一张贴纸。
由于视角的问题,他只能看清右下角的两个字母。
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