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丁老爷回来了,带回了众人都在期盼的好消息。
如今万事俱备,就等王知县升堂。
那天一早,东市的济世堂、紫霞堂、芳草堂,还有西市的五福堂、恒安堂以及祥宁医馆,都到了现场,加上吴阿名一众人,挤满了公堂。
王知县干脆在县衙后院设了公堂,还专门给周围群众留了一块场地。
“钱阿生!本官问你,你谋杀生父、诬陷医馆之事,是否有人挑唆?”
“大人,草民……草民……”钱阿生支支吾吾,不肯说。
“钱阿生,你在狱中喊吴阿名为‘大哥’,你为何会认其当大哥?从实招来!”
“草民,偶然认识,没有缘由。”钱阿生说。其实,他是曾经被吴阿名“雇佣”参与过闹事,尝到甜头后,觉得跟着他混很不错,于是就认了大哥。但这样说,只会让他多受皮肉之苦,他就算供出来,也难逃一死。
“来人,上刑!”王知县一声令下,衙役把棍棒拿上来。钱阿生一看,瞬间吓破了胆,连忙请求道:“大人饶命,草民说,草民说。”
“慢着。”王知县抬手,示意两个衙役站在一边。
“草民三个月前认识吴阿名,后来有一日,他问草民要不要一起发财,还说只需要喊几嗓子即可,草民便去了。谁知,竟是去祥宁医馆闹事……事情结束后,草民竟然分得一两银子!草民心生佩服,便跟着他混了。”
“草民见钱眼开,草民有罪。”钱阿生伏倒在地。
“还有呢?”王知县再次发问。
“草民的父亲生了病,草民不孝,没有带他去医馆。后来,吴阿名知道了,便给草民出主意,说反正草民父亲时日无多了,不如就那样拖着,拖到最后几天,再带去医馆,可以讹医馆一笔钱……”
公堂周围顿时像炸开了锅,犯人承认谋杀生父,那挑唆之人也可恶至极,众人十分愤怒。
衙役们出动,维护了秩序,众人安静下来。
“吴阿名,钱阿生所说,是否属实?”王知县喝道。
吴阿名被拖上前,他还穿着掉进茅坑时的那套衣服,虽然被秦晓峰泼洗了一番,但还是散发出阵阵臭味。
“冤枉啊,大人,草民与钱阿生在酒馆相识,他当时喝醉了,草民看他可怜,帮他付了酒钱,草民二人就这样相识了,因我年长几岁,他便以‘大哥’相称,这只是随口称呼而已。后来,草民的母亲因医馆误诊而亡,草民心中难过,在酒馆喝酒,刚好遇见钱阿生,便诉说了一番苦闷,钱阿生主动说要找医馆算账,帮草民讨回公道,草民拦都拦不住。”吴阿名拒不承认。
“你!”钱阿生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扑过去,想要打他,衙役们手快,赶紧拦住了。
“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吴阿名伏倒在地。
“大人,草民说的才是真的,您不要相信他!”钱阿生也伏倒在地。
“本官自有论断。”王知县道。
“宁世安!”
“草民在!”
“你可记得吴阿名?”
“草民记得。两个月前,吴阿名带其母亲到祥宁医馆来,但其母亲已经病入膏肓,吴阿名百般哭诉,草民便开了滋补的方子,纯为滋补,且用量很少。这里是记录,请大人查看。”
衙役接过记录后,宁世安接着说:“但第二日,吴阿名便携众人到祥宁堂来,说草民的药害死了他的母亲,其他人吵嚷着要赔偿,为了不耽误其他病人的诊治,不打扰街坊邻居,草民迫于无奈,赔偿了五十两银子。”
“为首之人是谁?”王知县问道。
“依草民所见,众人皆听从吴阿名。”宁世安道。
“大人,草民冤枉。”吴阿名大喊。
“宁世安,当日到你医馆闹事之人,你可能认得出?”
“草民记得几个。”
“去指出来。”
“是。”
宁世安走到那群小喽啰身边,点了几人,衙役们紧随其后,将几人拉了出来。
“李虎、曹彦民,徐大盛!”
“草民在,草民在。”三人跪倒。曹彦民脸上有些小麻子,徐大盛则是眯眯眼。
“当日吴阿名至祥宁医馆索要赔偿,你们可有参与闹事?想清楚了再回话,记住!只是参与闹事,本官自会秉公处理,若是隐瞒事实,本官定不轻饶!”
“草民受了吴阿名蛊惑,一时糊涂才去的,大人,草民知错了!”李虎第一个松了口。
见状,曹彦民开口:“草民是听钱阿生说的,草民也是一时糊涂,求大人开恩。”
“你呢?”王知县看向徐大盛。
“有天晚上,吴阿名来找草民,也是说能赚钱,让草民前去,草民正等着钱用,便答应了。求大人开恩!”徐大盛低下头。
“你们三人,可参与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