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丁希睿几人返回粮店,拿着买好的东西,慢慢走回了家。
“小姐,我们能做点什么吗?老板娘他们看着好可怜啊。”陈皮忍不住说道。
“陈皮,你觉得我们能做些什么?”丁希睿问。
陈皮沉默了半晌,“我想不到……若是在洛城县,我还能打听打听那越老三的底细,如今刚到兰县,人生地不熟,我连越老三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再说,我没钱,也不爱喝茶……”
丁希睿抿嘴一笑,“陈皮,我们不看热闹,不传播虚假的消息,时不时去看看老板娘,她若求助,我们力所能及帮忙,目前这样就可以了。”
林明轩拍了拍陈皮的肩膀,接着道:
“回家吧,我们做大夫的,本来就会遇到很多让人担心的事情,加上……”他看了一眼丁希睿,“有时可能不是病人,但遇上了也不能置之不理。可是呢,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自己的日子总要过下去啊。”
“嗯……”陈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秋天的夜,已经很凉了,越老三家的主屋里,他的妻子岳惠清内心如火烤般焦灼。她并非担心自己的丈夫,相反,她早就想离开他,越老三被抓到牢里,她觉得欢欣鼓舞,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但是,案子如今还没有结束,不知最终结果如何,而且……这案子与她有关系,她心中惶惶,不知所措……
第二日,林明轩几人照例在附近巷子做晨间练习,陈皮默默记着各个巷子的名字和方向,想尽快熟悉兰县的环境。
吃完早餐,几人去医馆上工。张老先生颤颤巍巍地在医馆守了几天,见林明轩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林大夫来了,我这把老骨头真快撑不下去了。”他笑道。
“张老先生,您说笑了,您的身子骨硬朗着呢。”林明轩和丁希睿走过来,扶住了他。
“哎呀,不行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小强几人,心中有些着急,也有些伤感。“你们几个小家伙,什么时候能出师呢?”
小强几人学医也没多久,尚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
“林大夫,你们夫妻若是离开了,这济民堂也就要关门了,哎!”
林明轩与丁希睿相视一眼,心里不免一股苦涩。他们俩不会在兰县待太久的时间,济民堂的大夫青黄不接是个问题。
“您别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丁希睿说道。
外面阳光明媚,屋内却有些阴冷。张老先生去了后院给小强几人布置功课,林明轩坐在堂前,查看近几日的医案。
这几天,因为吃撑了来就诊的有三个,闹肚子的有两个,和饮食太杂有关;还有两个,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也是腹泻。
“怎么样?”丁希睿问道。
“没有太严重的病例,你看。”林明轩将医案递给她。
“哎!”丁希睿摇了摇头。过节期间,肠胃病往往多发,饮食不加节制,饭局酒局增多,加上最近气温适中,正是各类细菌容易繁殖的好时候……
放下医案,一对年轻的夫妻带着孩子进了门。那孩子看起来大概两岁,脸色黄黄的,双眼无神。丁希睿赶忙站起身,把位置让出来,她自己则站到了林明轩的身后。
“大夫,我儿子总是拉肚子,时好时坏的,您给看看。”妇人说道。
“您请坐。”林明轩示意。
妇人抱着儿子,坐到林明轩对面。
“孩子是一直拉肚子,还是入了秋之后才开始的?”林明轩问道。
“入了秋之后,断断续续好多天了,也吃了些药,但不太管用,您瞧我儿子这脸色……”妇人的眉头皱起来了。
“平日里,孩子是怎么吃饭的?都吃些什么?”
“他一岁后就断了奶,这一年都跟着我们吃饭,我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我们吃的饭,无非就是寻常菜蔬而已。”
“孩子的吃饭习惯好吗?”丁希睿问道。
“吃饭习惯?什么意思?”妇人抬了一下头。
“我是想问您,孩子吃饭时会不会乱跑,您喂饭一般要喂多久呢?他会不会自己动手抓着吃?”
“噢,原来你是问这个啊。”妇人看了一眼孩子,叹了口气:“这孩子,总是一边吃一边玩,吃个饭差不多要半个时辰。喂饭的时候,他有时会上手抓一些,但不多。”
“一边吃一边玩,是手里抓着玩具不放手吗?”
“对,他爹给他做的木马、木鸟,他喜欢得紧,恨不得睡觉都抱着……”妇人顿了顿,“大夫,您问这些有什么用?”
“俗话说,病从口入,我们是想确认孩子的基本生活情况,看看这病是不是与习惯有关系。”林明轩解释道。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老人们都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一直在旁边立着的男子说道。
“大哥,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