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和半夏赶紧上前来,扶着他们俩坐到了凳子上。男子挽起裤脚,脱下鞋子,露出深深浅浅的抓挠痕迹,医馆里也出现了一股怪味。陈皮扭过头,稍稍遮掩了一下口鼻,但他马上又扭转过来。
“怎么破成这样。”林明轩不禁皱起眉头。
“大夫,没办法,太痒了。”男子说着,忍不住又要上手抓。
“您先忍忍。”林明轩抓住了他的手。
“什么时候开始痒的?”
“下雨后没几天,先是我,后来似乎传染给了我娘子。”男子不好意思地看了他妻子一眼。
“下雨时蹚水了吗?”
“院里有些积水,来来往往脚总会湿。”男子答道。
“还有两天冒雨运货,干活时不觉得怎么样,到了晚上一看,浑身都湿透了。”妇人补充道。
“衣服及时更换了吗?”
“干完活就换了。”
“鞋袜每天都换吗?”
“天天下雨,哪能天天换呢?就算洗了也干不了。”男子摆了摆手。
“是啊,我们也想天天换。”妇人咬着牙,忍着痒不去抓挠。
哎,下雨天细菌滋生,俩人淋了雨,鞋袜也不常换,应该是生了足癣,有了症状后也不及时找大夫,瘙痒难耐,抓破了,情况变得更严重。丁希睿看着两人,好像自己的脚也要开始痒了,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大夫,我家邻居以前经常脚痒,说是泡了药汤泡好的,您快给我们开些药吧。”男子催促着。
林明轩摇了摇头。
“不行,你们脚上的皮肤已经破了,等伤口痊愈了才能泡脚。”
“啊?这还要再受多少罪啊。”男子的表情更痛苦了。
“都怪你,让你来你不来。”妇人瞪了男子一眼。
“下着雨嘛,怎么出来。”男子觉得有些委屈。
“大夫,那我们怎么办?”妇人问。
“先吃几剂药吧,疏解一下。二位平日里身体如何?”
“我们俩虽然是做粗活的,但身体一向很好。”男子直起身来,似乎很骄傲。
“对呀,去年时兴感冒的时候,那么多人都生病了,还有人没撑过去,我们夫妻就没事。”妇人补充着,脸上带着笑容。
丁希睿默默佩服着,能抗得过流行病的身体,确实不错。她打量着二人,见二人身材匀称,面色也还行,估计是因为足癣,最近晚上睡不好,若是平日里,气色应该更好。
“让我来给两位把把脉吧。”
“好。”男子说着,捋了捋自己的袖子。
林明轩把了脉,轻轻点了点头,又去探了探妇人的脉搏。
“二位最近湿气侵体,吃几剂除湿的药吧。”
“好,按您说的办。”
防风、苍术、白术、赤茯苓、陈皮、厚朴、猪苓……丁希睿瞧了瞧林明轩开的方子,是除湿胃苓汤。
小强拿着方子去抓药,阿文去后院先煎了一剂,夫妻俩服下后,林明轩又开了泡脚的苦参汤。
“先喝几天除湿气的汤药,等脚上的皮肤都长好了,再泡脚。若是夜间觉得难受,睡觉前用干净的布把腿脚都包好,千万要忍住。”
“是。”夫妻俩点点头。
“鞋袜每日都要换,一定要干净。以前穿过的,用开水多烫几遍,也可以用苦参汤烫一烫。”林明轩接着嘱咐。
“谢谢大夫,我们记得了。”
“这几日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也不要饮酒。”丁希睿又补充了一句。
夫妻俩看了看她,又看看林明轩。
“对,丁大夫说得没错。”他点点头。
送走夫妻二人,又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上了门。
“听说济民堂有女大夫,是您吗?”那姑娘看了看丁希睿,问道。
“嗯,请问有什么事吗?”丁希睿点点头。
小姑娘看了看四周,脸上有些犹豫。
“请随我来。”丁希睿将她引到后堂。
“姑娘,这里没有旁人,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说。”
“大夫,我家夫人的腿……特别干燥,到了晚上就发痒,昨日晚上,夫人竟然自己抓破了腿,早上醒来时才发现。”
“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那倒没有。我家夫人的皮肤容易干燥,一到秋冬就会有干皮,但以往从没有过发痒的时候,只是比较干而已,今年不知怎么了……入秋不久后就抓过一次,但没有抓破……”小姑娘说着,皱了皱眉头。
“除了腿部皮肤,身体其他部位的皮肤也干燥吗?”
“我家夫人有些奇怪,她的胸前和后背不干燥,但胳膊和腿部干燥,尤其是腿部。”
“嗯。”丁希睿点点头,判断这位夫人应该是混油皮。
“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