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碰瓷是碰瓷,结怨是结怨,四是四,十是十。”
“你倒是挺轻松。”
“我没杀人,也不怕栽赃。”
“房间里还有什么重要东西吗?”陈巡护问。
“没东西,我们走吧!”陶花说。
“不想知道是谁针对你?”
“知道也没用,法不责众。”
陈巡护啧啧称奇,夸一句:“做大事的。”
陶花:“怪我自己让人误会身怀聚宝盆。”
山庄里已经没有空房间,陈巡护问陶花有没有朋友可以住一晚。
坚定摇头,没有。
称得上朋友的只有苏妮,她睡上下铺。
陈巡护有点犯难,尴尬地解释:“我们睡放映厅,椅子拼一拼就是床,几百号人一起。你要是不介意……”
陶花:“我去睡餐厅?这时候反正没人。”
“餐厅也住人,你以为呢?”
“我吃饭的桌子……晚上睡人?”
“怎么?嫌弃?”
“是嫌弃,但也吃了这么久。”
下到一楼时才遇到真正执勤的巡护员姗姗来迟,他们没有马上上楼,而是让无人机挂载着催泪炮弹飞向陶花房间。
陈巡护过去交流几句,对方很爽快地点头。
“我跟他们说别上手段,把矛盾激化了以后各个是亡命徒。”陈巡护主动解释,耐心地说,“这些不是主谋,没必要。应该是你身边的人出问题,去过你家,知道你有财,并且误以为你睡着没防备。”
陶花爽快承认是自己疏忽:“上次把一堆电子零件拆得乱七八糟,一群人在我家组装。”
而且她睡得死沉。
陈巡护的住宿条件很差,主要是臭,脚臭。
陈巡护心里清楚,玩笑着化解尴尬:“我们都把制服挂窗外,否则熏一晚上,明天穿出去没法儿见人。”
陶花有点困,话不多。夜色清凉湿润,一路走过来特别催眠。
陈巡护叫醒一位靠窗的兄弟把位置让给陶花,这里透气好,而且不用跟太多人挨着。
大家好像知道来了一个女人,但不是很感兴趣。陈巡护和几个兄弟动作都很轻,脱靴子都是轻拿轻放,很有公德心。
陶花迷迷糊糊睡下,迷迷糊糊地问:“因为我帮忙捞过你的兄弟,所以你也愿意帮我吗?”
陈巡护模糊地应一声:“嗯。”
陶花好像是相信的,很快安心入睡,连陈巡护动她的背包都没察觉。陈巡护没有打开,而是检查一下扣子牢固程度,然后塞进自己「床」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看陶花一眼,见她仍然睡得踏实呼吸均匀,无奈地感叹一句:“能活到现在也是好运气。”
第二天很热闹,大法师之死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
宗教内聚众请愿彻查命案,基地不堪其扰便扬言驱逐入室抢劫的嫌犯,并追究煽动者。罪证确凿的,宗教只能跟嫌犯切割,说他们借机闹事不是真正的信徒。
陶花看着有些糊涂,粗略判断是教内争权,顺带殃及她。
苏妮不放心,出去打听一圈,发现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本来一群人围着大法师嚎哭,按惯例猜凶手,不知道谁引导到你身上,一群人情绪高动作快,有人吆喝有人带路有人跟,就把你房间拆了。但今天你已经被移出嫌疑名单,他们内部矛盾太多,没空理你。”
“啥矛盾?”
“总的来说还是吃饭的事,岸上信徒一直捐,宗教账户还有点钱。”苏妮轻蔑一笑,“5天1次朝拜神灵的大活动,信教换一顿饭,饭菜质量还不如你请客,便有传言说法师们贪污。”
陶花微微笑,自嘲道:“哦!总算知道犯了哪条天规。”
宗教信徒也不是全部不讲道理,有人还主动送来一个果篮慰问:“不好意思,让您遭受无妄之灾。”
说是果篮,其实就两颗苹果和四个橘子。平常不值钱,放现在确实是稀罕物。
“理解的。”陶花顽皮地笑了笑,“就算不理解也不能报复回去啊!”
人家失去一个大法师,正悲痛着。
这属实是跟送葬的灵柩撞车,别说索赔,懂事的车主还得随个红包。
“我是大法师的首座弟子……”
对方刚开口,陶花便轻抬手制止:“我没什么社会经验,不懂人情世故。你不要拉拢我,害怕。”
对方愣一下,尴尬地说声抱歉。
苏妮垂着脑袋憋笑:“你怎么……你也太有个性。”
陶花:“我是真不懂,昨晚陈巡护说我一堆缺点。
“别理他,中年男人爱说教。”
“没有,睡着时他背着我说。”
“你偷听?”
“算吧!”
“他说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