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谱,判定力量的到底是什么?难道这力量是天上随机掉下的馅饼?”
李诗筝被沙尔玛粗糙的拇指和食指抬起下巴,被迫与这个琥珀色瞳孔的人对视着。
“你的眼里有好奇,真漂亮。”他说,“让人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相信张闻亭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那么珍重你……我有时候甚至以为这是你的特权。”
“我是灵魂,没有特权。”李诗筝毫不畏惧地直视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请你放开,我不喜欢这样无礼的举动。”
沙尔玛在她黑而亮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细碎的光照亮黑暗,像隆冬里一把破温的火炬,只要靠近就会被低热的焰灼伤。
“没那么简单。”他低声重复着。
不知这回答是对她的想法,还是对那句冷冽的“放开”。
————
张闻亭站在蓝河岸边,他身上的伤痕已经被蓝河的水治愈得差不多,正在穿衣服。
车在宪替他拿着那柄堪称杀器的黑伞,拿不稳,根本拿不稳,他的手哆嗦得要命。
“怕什么?”张闻亭瞥了他一眼。
怎么可能不怕?
车在宪生怕这柄能够彰显主人意志的伞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给捅穿了,毕竟万米的岩层都能被它破开,更遑论自己这脆弱的血肉之躯。
他不敢赌张闻亭现在脾气好不好,挪亚揣测了一次,但是猜错了,几人差点丧命于悬崖。
车在宪是将沙尔玛带到队伍中的人,没能及时察觉到对方的诡计,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想到这里,他就更怕张闻亭恼火起来一刀劈死他。
所幸张闻亭只是接过了自己的伞,对一旁的汤匀和挪亚说,“你们先往前走,我和车在宪去找她。我们会在第二渡口汇合。”
“我们也帮着一起去找。”挪亚说。
“你和汤匀连自保都难,别说对付玛蒂尔达和约里,就算是遇到沙尔玛都够呛。”车在宪叹了口气,“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我和张闻亭去就行了。”
真话很伤人,但是很真。
挪亚内疚地低下了头:“对不起......”
张闻亭沉思了片刻,扭头对汤匀说:
“你跟我来一下。”
汤匀跟着他走到远处。张闻亭面色趋于平静,亦或者说自从李诗筝失踪到现在,他就很少有情绪表露。他这时候却突然笑了。
然后猛地附身,拎起了汤匀的衣领。
汤匀愕然,整个人被他那恶劣的力度弄得双脚离地,只觉得脖颈处传来剧痛。
他凑近。
“我不知道你能否洞悉沙尔玛的能力。不过你一直对他戒备心很重,所以我猜你早就发现了什么,但是却选择隐瞒我们。”
“李诗筝对你算不上坏,也并不是什么有罪的灵魂,但是你却选择了袖手旁观。老实说我一直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在你身上栽过了跟头,但要说你是坏人,并不算太准确。”
“以前那些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李诗筝因为你的隐瞒出现意外,不管是多么小的意外,我都会让你付出同样的代价。”
说完,他松了力道,转身离去。
汤匀被狼狈地摔在地上,却只是静静地盯着张闻亭的背影,片刻后撇了撇嘴。
这是触到他的逆鳞了啊。
————
李诗筝能察觉到和自己和沙尔玛之间的微妙气氛。不过没关系,询问与回答不需要信任作为基础,反正对方的话不可全信,而她也只是抽丝剥茧、暗中窥光而已。
这是她的特长。
“你的意思是,汤匀并不是好人?”
“返生官里就没有好人。“
李诗筝提醒:“你也是返生官。”
“难道你觉得我是好人?”
“我不是玛丽苏女主。”李诗筝说,“你当然坏,仅仅是因为想找乐子就强行将我掳走,还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但是你连自己都否认了,我挺惊讶,还以为你是那种会厚着脸皮说自己是好人的人呢。”
“我脸皮很薄的。”沙尔玛抱怨。
“装小孩去亲别人,没看出脸皮薄。”
“确实是我们那儿表达感谢的方式。”沙尔玛很委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沙尔玛家族是有礼节的名门望族,对女士都非常礼貌,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哦?”李诗筝冷笑,“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沙尔玛用舌尖舔着上牙膛的一颗虎牙,深色唇角紧绷了,看起来是在若有所思。
“所以我被家族给除名了嘛。”
他笑嘻嘻地说。
似乎是害怕李诗筝会对他的事情好奇,他连忙转移话题:“话说——从坠入蓝河到现在,你应该也遇到过不少返生官吧,难道就不好奇我们究竟是如何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