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提到他林七厘瞬间脸色一变,回想近几年来与林守年走动较多的官员,这曹闲便是之最。又说,曹闲平日里贪赃枉法,欺民赊账,昏天暗地。怎想那场大火都与他脱不了关系。
“那狗贼死了便好!”林七厘心底的恨意如潮涨般,瞬时凶浪翻涌。
“救死扶伤,医者命以。”林守年抬脚跨过门槛,不曾回头。
留下林七厘独自一人站在铺子门前,随着林守年的背影,视线落到远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手心的皮肉快要被指甲穿破了一般。
要想办法解决掉曹闲,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恩怨,那场火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全当为民除害。
“快去雨花街!去雨花街把我那几个兄弟救出来!”细细碎碎地夹杂着敲木头声响,又隐隐约约有个三岁孩童的声音。
林七厘回到堂中,定着身子回头往外扫了眼,没发现什么人便当自己听岔了耳,继续凝眉思索。
“喂!你这人!看我!你去把我兄弟们救出来,我们可以帮你打探曹闲那厮平日里不见光的勾当!”那孩童声继续。
“谁在说话?”林七厘这回听了清楚,回过身巡视着周围。
“我!这!柜台上!”
林七厘转头,将视线定格在柜台前。
刚被她拾起来的药材袋,没清理干净的碎陈皮,以及....
正垂头啄木的小麻雀。
“没错,就是我!”那麻雀抬头挺胸,灵活地在桌上跳了跳,随即又张嘴道,“七厘姑娘,大伙都知道你心善,所以这事你要帮帮我,那帮人才不是什么外乡人,他们故意造大声势,引人耳目,是为了私卖草药!”
“?”林七厘左右观望了无人察觉屋内异象,才抬脚走过去,先是伸手捏了下小麻雀正叽叽喳喳的嘴,又伸出食指摸了摸它尾巴上的羽毛,感叹道,“我还未曾这般近距离碰过小鸟,长得真惹人爱。”
“......”小麻雀突然扇动翅膀,从她手里挣脱出来,“你这姑娘!好生无礼!”
林七厘晃了下身子,往后退了半步干笑两声以缓尴尬:“你为何...能说话?”
“我何曾不会说话?”小麻雀闭着眼,一脸傲气。
“啊...”林七厘握了半个拳头敲在自己头上,清脆一声,自言自语道,“人都能死而复生,鸟雀开口说话算什么惊奇事?”
话虽如此,让她无端听只麻雀吱叫两声就行身去那雨花街,实是草率。莫不是这羽虫饥饿不堪,故意过来讨口米吃。
林七厘向来喜爱这世间的小动物。于是跑去柴房捧了碗米过来,水也备着,供那麻雀食用。
到底是只动物,见那装了满碗的米粒,立即两眼放光,如今入秋,树上叶子早就枯得虫都饿没了,要它自己觅个食都要飞到郊外寻上半天。
天大的事,也等它饱餐完再说。
林七厘双手置于身前,手指不安地来回揉捏,时而迈步时而停留,站在柜台前踌躇了一会儿,才突然回神。就说雨花街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上一世亦是初秋时分,林守年外出给人医治,不料却被人诬陷他倒卖药草,直接是京都来的官差将他带走,好在他平日里言行端正,那边的人没有为难,一日便给人送了回来。
林守年也直说是官差搞错了人,便没再提起。
现在想来,曹闲在这个时候受了风寒数日卧床,又将爹爹请过去,怕不是将爹爹当做了护盾,再贼喊捉贼,将官差的注意力集中到爹爹身上,好助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木莲!木莲!”林七厘当即有了办法,转身跑到后院,一边大喊着木莲一边跑到林守年的书房上下翻找。
“怎么了?怎么了?”木莲手里还捧着一筐晾晒好柑橘皮,没来得及放下就小跑过去。
“快,让阿魏给我准备好马匹,顺便你再去趟曹闲府上,把爹爹叫回来,就说...就说我突然中风,快要死了!快去!”
“哦哦...好!”
上一世她在爹爹书房见到过,曹闲从他这赊账进货的明细,他都整理起来藏到了这书柜底下。
她要亲自去京都报关,别说这小小淮上河郡,就是整个淮阳的官府,她都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