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袍前面湿了大半,贴在身上被风一吹,更冷入骨髓。
她从巴掌大的手包里取出烟盒与打火机,抖抖索索地为自己点烟。
火苗明明灭灭,她一个人形容萧索,衣衫单薄,发着抖用力吸着烟。与酒店内热闹的欢声笑语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晚又是个月圆之夜。月中十五,色白皎洁。外面不远处即是大海的海湾。
波涛翻滚,浪声起伏。
她吐出一口烟雾,闭上了眼睛。
莫名的,想起两个月前的阴历十五,似乎也有人给她拍过一张月亮的照片。
她拿着手机,哆嗦着翻找一通,在与姜也的聊天记录里找到了那张照片。
点开,放大。
举起来,与眼前这轮明月放在一处对比。
下午5点45分的月亮,果然更大些,也更昏黄一些。
在这张照片前后,并没有多余的话。那当时他到底跟自己说了什么,才会发这张照片?
也是在此刻,她忽然在想,姜也现在在干什么呢?
姜也也没闲着。这晚他随便煮了点荞麦面吃了,就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其实他也跟不上潮流,玩游戏也最多打个斗地主,再复杂点的玩不转。
玩了几把后又觉得无聊,便打开微信看。不少人找他加他,但置顶的“金主姐姐”始终没动静。
还在盯着历史消息入神,就听见门铃响起来。这引起他的警觉。
现阶段除了张天异,很少还有人会主动过来。就算张天异过来,也会提前给他打招呼。基本不会有不请自来的事情发生。
他连忙踮手踮脚走过去,从猫眼往外望。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门外的动静骤然亮起,照亮来人那姣好的脸庞。
居然是梁清念。
门铃随即变成了敲门声,姜也没有直接开门,而是给梁清念拨了个语音电话。
“喂,在家吗?快开门呀。”
“你来找我干什么?”姜也狐疑,“今天不是刘思昂的生日会吗?你不去?”
“不去,他过生日跟我有什么关系。”梁清念娇声道,“哎呀,你快开门,外面冷死了。”
别人也就罢了,但梁清念在他这儿有案底,而且他能看得出来,谭千渝不喜欢他们两人走得太近,主要是怕惹出什么幺蛾子。所以姜也不为所动,只又问了遍:“有话就说。”
梁清念在门口做西子捧心状,幽幽道:“身为同门师兄妹你居然不给我开门?我真是伤心了,算了,那关于谭总这个事儿我就不跟你……”
姜也猛地一把将门打开:“她怎么了?”
梁清念今日穿了件深棕色麂皮皮衣,内搭是露肩针织衫,为硬朗的外套平添了几分温婉。长发拉直披在肩头,没有多余装饰,仅戴两只小巧的珍珠耳钉。
一看见他,巧笑倩兮,眉眼弯弯,歪着头与姜也说嗨。
姜也却像座门神似的堵在入口,径自催促她:“快说,谭千渝怎么了。”
“你真是,你这个死直男……不知道怜惜一下姐姐吗!”
姜也莫名:“我这不是在问你姐姐的情况吗?”
“我是说我!你眼前的清念姐姐!”
梁清念简直要被他气死。每每跟他说话被噎,但也总能因为看他的脸又恢复。
没想到姜也瞄她一眼,摇摇头:“我只有一个姐姐,你不算。”
“我明明也比你大两岁好吗!怎么不算了?”
“说不算就不算。”他固执道,“你快说吧,不要废话了。”
“那你先放我进去,再给我泡杯热茶,这身真是美丽废物,我都快冻僵了!”
梁清念好说歹说,才借着谭千渝的名头钻进姜也的直男公寓。
这公寓两室一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装修配色以蓝灰色为主,风格是很典型的年轻男生很喜欢的暗色调冷淡风。雾霭蓝的点缀尤其让沉闷的风格突然多了一丝跳脱,让人联想起海的静谧。
梁清念坐在客厅里,手捧热茶,一边喝,一边露出两只大眼睛到处偷看。
姜也在离她最远的一只单人沙发上坐下,抱胸斜睨她,一脸提防。
“我就想问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片刻后,她搓了搓手,将茶杯放回茶几上,“你知道现在咱们公司自身都难保吗?我感觉,恐怕撑不到明年末?”
“什么意思?”
“就是公司现在经营困难呀!段总跟谭总离婚了你知道吧?临走前分走了她好些的资产!我听传言说公司流动资金现在都周转困难了。”
负责她的经纪人丛嘉林其实跟她说了好多,但梁清念对这些不太懂,只拣自己能听明白的跟姜也说了说。
然而姜也的重点却并不在这事儿上:“什么?她离婚了?”
“是啊,你居然不知道?”梁清念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