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被派来这里迎接出访西域归来的端王一行人。
美其名曰端王出使西域事关重大,国学监需第一时间记录,研究西域各国王室和民众风俗,任务重大。
可但凡稍微了解一点国学监的人都知道,端王身份尊贵,出使西域身边带着的人自然不会少,记录者更不止一个,国学监若想参考,大可等端王回京后递一封折子,压根不用特地派一位堂堂正正的国学监夫子过来。
所以足以见出,萧饶在国学监是被排挤了。
满腔的抱负和文采无用武之地,心情能好才怪了。
他坐在了离沈曦曦不远的桌子处,并不是因为和沈曦曦有过一面之缘想要套套近乎,而仅仅是因为那个位置比较偏僻,而又能看见进出客栈的每一个人罢了。
他在等人。
萧饶冷漠示人,沈曦曦自然也不会主动凑上去找不痛快。
《神女》不好听吗?。
可等看见萧饶的素面端上来,她就有些不淡定了。
那是真的素,连个菜叶子都没有,虽然萧饶同店小二说了来一碗大份的,可碗里仅飘着两筷子的面条,汤汁也看上去跟白开水似的。
萧饶皱了皱眉,有心去同店小二理论几句,心下又觉得此番行为实在是有伤德行有辱斯文,便无奈的拿起来了筷子。
他不是没钱。
国学监夫子俸禄不低,足以使他锦衣玉食,但萧饶就是这般死心眼儿的性子,总觉他在国学监只是个“挂名”夫子,没有一丁点儿的贡献作为,苦闷之余更是存心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苦行修身,俸禄是分文不动,除了那顶象征着国学监夫子身份的冠一直不肯拿下,仅靠着闲暇之余替人抄书写文的微薄收入过活。
沈曦曦这下就有点看不下去了,起身离开了一会儿。
等她回来落座后不久,那店小二又笑意盈盈的到了萧饶的桌子前,手中还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大碗色香味俱全的面,顶上铺盖着大片的牛肉。
给萧饶香的直咽口水。
那店小二弯着腰,“这位客官,实在是抱歉,您看先前给您上的面是小的不小心端错了,那些是我们老板要做善事施舍给外面的乞丐的,您是咱店里正儿八经的顾客,这碗才是给您的。”
萧饶撇了一眼新端上来的面,又注意到那店小二一直在往沈曦曦的方向望,心下了然,却无端升起来了一些怨愤:什么意思?是可怜自己么?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越想越觉得心下意难平,索性起了身,径直走向了沈曦曦,没好气道:“你这是何意?看我可怜施恩吗?”
沈曦曦正听得入迷,萧饶突然这般冲过来,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吓得心里突突直打鼓。
然而萧饶持续撒泼:“有几两碎银了不起吗?凭什么随便插手我的事?为了满足你那虚伪的优越感么?”
萧饶积压许久的不满在这一刻爆发,现在看着沈曦曦,直觉得她就是自己碰见的所有牛鬼蛇神的总化身。
可把沈曦曦给无语坏了,但她连身都没有起,继续稳如泰山的坐着,白了萧饶一眼,简单直白:“你有病吧?”
“粗鲁不堪!”萧饶存了要闹事的心思,见状更加蛮横,“一个姑娘家成何体统!”
沈曦曦:……她怎么了?
“关你何事?”她感觉今日真的是不宜搭理陌生人,做个好事还招惹来了这人。
萧饶:“我吃我的,你又着人送来一碗面是什么意思?寒碜么?”
“我着人送的?”沈曦曦转头,瞪了一眼店小二,“你且说说,是我这般多心,让你送的么?”
店小二也是没想到萧饶会是这般反应,也是头一次碰见这种情况,此时还有些懵,下意识的想点头,毕竟确实是沈曦曦让他送的。但点到一半的头突然变了卦,因为沈曦曦让他过来送面的时候,叮嘱过不许让萧饶知道,而她现在正用一种“你敢点头试试”的威胁眼神盯着他。
“这位客官,我不是跟您说了吗?先前是小的不慎端错了,和这位姑娘没有关系啊。”
言外之意:您可拉倒见好就收吧,这么不识好歹呢?谁对你好点咬谁。
可萧饶不瞎,岂会看不见店小二和沈曦曦之间的“眉来眼去”,心里认定沈曦曦不止是看不起人,还蝇营狗苟,一股怒气直窜天灵盖儿,却词穷得不知道该怎么骂人,憋红了脸来了句:“卑鄙无耻。”
哟,沈曦曦可太被这话伤害到了,不过反正现在店小二都说了跟自己没关系,那就是这个人无理取闹了,还不由着她奚落。
“是是是,您道德高尚。”沈曦曦现在想“得理不饶人了”,好心帮他一下他竟然还瞪鼻子上脸了,不收拾可还行?“那现在看来是您误会了我,是不是应该道歉?”
“休想!”萧饶瞋目切齿,简直流氓,一副不屈不挠要大无畏赴死的样子。
沈曦曦都有些想笑,这是个什么奇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