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饶会走才怪了,此时他内心愤恨不平,明明有理却说不通,恨不得当堂给这两人讲一堂“子曰”,袖下的双拳攥得死死,额间青筋暴起。
那店小二看着都怕这人要打人,心想不至于啊。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就在这时,客栈的门外传来了沈曦曦他二哥的声音。
沈家而、三、五几位公子并肩而立,潇洒精干,筋骨壮硕,让人瞧着就生羡:这是谁家的好儿郎?一看就是从军的好料子。
“没什么。”沈曦曦这才站了起来,摇摇头。
《神女》也不看了,心情都没了。
“他是谁?”沈三公子朝着沈曦曦走了来,眼神不善看了眼萧饶。
“不认识,客栈里的客人。”沈曦曦上前挽住沈三公子的胳膊,拉着他就往楼上走去。
沈二公子虽然与人动起来手的时候毫不含糊,人却是长得儒雅,一般也是凡事忍三分,鲜少揪住人的短处不放,更不会主动的去招惹别人。
萧饶整个人被气得像吹鼓了的气球,随时会炸。
“那客官,小的就不打扰您了。”店小二看了一出热闹,顺便还客串了一下“反派角色”,眼下这一出戏就要结束,他要忙着去收拾了。
店小二就摇着头离开了,他实在是不解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偏偏那位刚刚那位小姐还叮嘱过,这位公子不管在客栈里待几日,伙食都按照这个标准提供,甚至已经预付了钱。
纠结啊……
过了几日,沈曦曦再度来到了这间客栈给那穷酸书生结算费用。
又意外撞见了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人。
沈曦曦想起来了:那日在卫苍郡主街上驾车疾驰把行人都挤到两侧的那人!
她这次还是十分不可一世。
扬了扬下巴,身边的丫头便到了客栈掌柜的身边,十分不客气:“喂,掌柜的,这里可有住着一个带着玉冠的穷酸书生?”
掌柜的看几人的装扮非富即贵,也不在乎小丫头的无礼,反倒笑意盈盈的迎了上去:“这位贵人,小店每日都有许多人进出,不知您说的是哪位,我这就找伙计过来问问。”
“不用了。”萧饶正好从外面回来,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他们找的人是我。”
沈曦曦:……这两位竟然有牵连?
那女人也看见了萧饶,看了他一眼后,便抬步朝着客栈的楼梯上走去。
萧饶也跟了上去。
沈曦曦立刻转身,把放在堂案上的银钱收了回来:反正那位大小姐有的是钱,有她在还能饿着萧饶?她上赶着往前凑个什么劲儿。
“哟,姑娘,今儿咱们这里要演《神女》的下一回,您瞧瞧再走?”
沈曦曦突然就很好奇一个穷酸书生和一个跋扈贵女之间能有什么事情,别是如同扶风城的郡守千金那般的私奔吧!
“看。”于是她大袖一挥,“上次的糕点不错,再来一份。”
“得嘞,您请稍候。”小二将白抹布往肩膀上一搭,利落的忙活去了。
今儿这一出讲的是神女和恋人爱而不得,被一个坏人生生分开的故事。
沈曦曦对神女和恋人没什么感觉,倒是对那个坏人升起来了一丝怜悯。
那坏人,原本也是一个根正苗红满腔热血的翩翩少年郎啊。
她正感慨着,萧饶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脸色难以形容:“你是沈国公府的人?”
沈曦曦瞥了他一眼,懒洋洋道:“什么事?”
“带我去见玉郡守,我有要事要禀。”
“那你自己去呗。”沈曦曦懒洋洋的阂了阂眼,“你有事又不是我有事。”
“此事事关国体!还请速速带我去见玉郡守。”萧饶又耿着脖子说了一遍。
“你有毛病啊。”察觉到萧饶话语中的不客气,沈曦曦也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你心情不好就拿我肆意发作,如今有事又来对我颐指气使,怎么现在的读书人都是这般货色了?”
萧饶被她说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不是颐指气使,是……
谁知他正语塞时,楼上下来了一个小丫头,高傲的走到了萧饶的身旁,白了沈曦曦一眼,道:“萧学监不必懊恼,我家主子说了,粗蛮人就是粗蛮人,就算是被接回来了也是贱民心思,哪里会懂得什么家国天下,萧学监可以持我家主子的令牌前往。”
萧饶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他也是方才才知道面前的这人竟然是沈国公府的四小姐。
他幼年时家贫,根本读不起书,后来还是沈国公偶然有次路过他的家乡,见孩童怯懦多悲,便着人从沈国公府里拨了一大笔银子,建了一个乡舍学堂。
靠着那些银子,学堂维持了十三年。
他得以登科及第,心中始终是感恩沈国公的。
于是又反思了一通,那日那般对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