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村。
村口大榕树下聚了一圈老头老太闲闲地聊着天,钟二家老大媳妇挤眉弄眼地:“哎,李家姐姐,你听说了不,那谁回来了。”她边说着,边朝一个方向努了努嘴。
“嗨,就是有槐伯家那宝贝儿子吧。这有啥不知道的,三更半夜地回来,直往人老树家的苞米地里钻,被捕兽夹夹了个正着,可乐死个人了。”
“可不是嘛,要我说,他回来准没好事,说不定是在外头贝者/输了欠了债回来避风头嘞。”
“就那小子从小干过什么好事,嗨。”
远方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土地仿佛也震动起来。
“咋…咋这么大动静咧。”
没人理会她,大家都敛声屏气,不敢错眼地盯着黄土地的远方。不多时,几辆高大雄健的车靠近村头,卷起的尘土衬得它们像暗夜的钢铁巨兽。
不会真被说中了,债主打上门了吧?
———
钟荣家。
自从钟荣半夜跑回来又被捕兽夹夹了后一直躺在床上修养,钟老爹老娘盘问他怎么非年非节的时候回来了,他也只是不耐烦地糊弄他们说回来呆几天就走,什么事也没有。可是钟老爹老娘这个心里不知道为啥就是七上八下的。
钟老娘正在床头给儿子喂饭吃,就听见门口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心里正咒骂着不知道是哪家的兔崽子在门口吵嚷,不知道里头有个病人需要静养吗!
“有槐家的,你儿子债主找上门来咯!还不快开门!”
钟老娘刚起身准备去看看咋回事,就听见门口幸灾乐祸的大喊,生怕整个村听不到似的。一听那刻薄小气的声音就知道是钟铁牛家媳妇。
不就是几年前荣儿路过她家地踩坏了几株苗吗,有什么可金贵的,记恨这么久,逮到机会就笑话他家。呸!不是个好东西!
肯定是胡说八道,我家荣儿怎么可能欠债,看我不开门撕烂这婆娘的嘴。钟老娘恶狠狠地想,操起顺手的家伙就冲出门去。
“满嘴喷粪的铁牛家的,看我不撕了你的臭嘴!”
哐当一声,稳稳拿着的锅铲落地,钟老娘自己也摔了个大马趴。旁边的村民都笑起来,一时间钟家小院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钟老娘躺在地上气急败坏,“你你你,你们谁啊!你敢推我!”
面前是几个穿黑衣戴黑超的孔武有力的男人,钟老娘知道纯靠自己是拼不过,这武力相差太悬殊,于是开始撒泼:“天老爷哟,哪里来的夯货欺负我这么个老婆子哟,老婆子的腰好像都要摔断了哟,你,你们必须赔钱!”
“是吗?赔你的买命钱吗?”
黑衣人身后走来个妙龄女子,眉目如画,肤白胜雪,吐出来的话却字字令人胆寒。而刚刚凶神恶煞的黑衣人自动为陈漫让开一条道,恭敬地弯腰:“小姐。”
这女子自然是陈漫,黑衣人是她的保镖们。
钟老娘变得结巴起来:“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陈漫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村妇,“少废话,你儿子在里头吧。”
就算是再蠢也知道这阵仗打上门来的绝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真是荣儿在外面闯了大祸,惹得人追到家里找晦气。钟老娘的脸皮一抽,嘴唇也变得煞白:“什么我儿子,他没回来过!”
好事的村人高声叫道:“可拉倒吧,他夜里逃回来村里哪个不知道!”钟老娘恶狠狠地盯着那个人,仿佛要剥其皮食其肉,那人被吓得头一缩,不敢说话了。
“小姐请。”
黑衣保镖为陈漫开路,她阔步走进了钟家小院。
原本应该躺在破木板床上的钟荣此时面朝下趴在地上,一看就知道是听到了陈漫打上门,想要跑路,结果腿上的伤让他倒在了离床不远的水泥地上。
“这不是网络蛆虫钟荣吗,怎么不说话了?网上不是挺能说吗?”
陈漫笑眯眯地看着钟荣,像看一条狗,说着,鞋底毫不留情地碾压过钟荣的手指,他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哎呀不好意思,你不说话我还以为是谁家狗在这呢,不小心踩到你了真对不住。”
钟荣昂起头,脸上满是泥灰,吐了口唾沫:“你个贝戋女人!等老子好了弄死你!你以为老子怕你吗!”
“是吗,不怕你跑这么远来散心啊?别担心,你这辈子恐怕是好不了了。”
陈漫一个眼神示意,保镖拖起地上的钟荣准备走。
这时钟老头冲进了自家院内,原来今天他正在地里做农活,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直到村里的好事者去田里告诉了他,他一听农活也不做了,紧赶慢赶这才赶回来。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趴在地上,老妻也瘫坐着。
“放开我儿子!哪里来的土匪敢在我钟家撒野!”柿子捡软的捏,钟老头大喝一声,顺手拿起放在墙边的烧火棍就冲着陈漫而去。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