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署内办公室。
陈漫揉揉酸痛的手腕,眼帘低垂,一言不发,实在是没搞懂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贺晋坐在陈漫对面,刘国荣战战兢兢地站着等候长官示下。
朱忝站在刘国荣身后缩着脖子,一脸菜色,钟盼盼一脸不忿,凭什么她的弟弟被关着,这女人却因为一个野男人的命令就被放出来了?
要说钟家人真是没一个脑袋清楚的,钟盼盼之所以能嫁给朱忝,也是当初机缘巧合。
钟盼盼当年年纪轻轻就辍学打工补贴家用,在当服务员时认识了当初已经平步青云的朱忝,可朱忝那时已经结了婚,但没办法,用钟盼盼的话来说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一来二去勾搭了好一阵子。
朱忝一开始只是贪图钟盼盼的年轻貌美,后来钟盼盼怀了孕,去医院一检查还是个男孩。
这还了得,要知道朱忝的原配妻子进门多年一直没能给朱家添个一儿半女,可把朱忝的老娘急坏了,眼看着养在外头的钟盼盼争气要给自己生个大胖孙子,也不顾自己当初是怎么骂钟盼盼小狐狸/精的了,朱忝老娘当即拍板和原配离婚,娶钟盼盼进家门,老朱家的香火也算后继有人。
当年钟盼盼嫁进朱家不过几个月就生下个大胖小子,谁还不清楚是什么事啊。在那个街头咳嗽巷尾知的年代,这事可成为了许多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这十几年钟盼盼虽说年纪见长,不再和年轻时那样得丈夫欢心,而且丈夫身边总有那些更年轻娇媚的女人,但她依然是受丈夫敬重的,因为朱家唯一的子嗣,唯一的男丁可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
这世界上除了儿子,钟盼盼最疼爱她弟弟,这和钟母你们要从小让着弟弟的教育不无关系。
弟弟无论闯什么祸,只要在西禹这地界,总要给朱忝几分薄面。
这不,这次听说弟弟被不长眼的抓了,钟盼盼在朱忝面前哭得肝肠寸断,朱忝本对这个干不出什么好事的妻弟颇有怨言,但是见妻子如此悲痛,也只能和她来捞人。
谁…谁能料到这回真踢到铁板了呢?
办公室内空气仿佛被冻住了,没人说话,寂静无比。此时无论什么声音都会比平时放大数倍
扣,扣,扣。
贺晋的指关节有节奏地敲击桌面,他一句话不说,但散发的气势已经足够刘国荣和朱忝汗流浃背。
“说说吧,怎么回事。”贺晋淡淡开口。
钟盼盼脑子简单,一脸不平:“这个小姑娘,无缘无故冤枉好人,我弟弟那么老实本分的人,被她污蔑了啦,我们要告她!”
朱忝想拉住自己的妻子没拉住,听到她说出这么蠢的话也不禁认命地闭闭眼。
这人来历不明,但自己的上司都要卑躬屈膝可见来头不小,说不定是京城来的,一来就下令把陈漫放了,难道偏向还不够明显吗?
朱忝尽力描补,没办法,夫妻不就是荣辱一体吗,“请您见谅,只是小孩子间小打小闹,都是我那个妻弟有眼不识泰山,这就让他滚出来给陈小姐道歉。”
“哦,是吗?”贺晋不咸不淡地回,转向陈漫时多了几分殷勤:“陈小姐怎么说?”
陈漫看看自己冰透甲上振翅欲飞的蝴蝶,“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的律师团队等会儿到。”
“既然陈小姐这么说了,不如在律师来之前我先处理一下。”贺晋看着面前罚站似的刘国良和朱忝,眼中不含什么情绪。
没给刘国良和朱忝反对的机会,当然了,料他们也不敢反对。
还在做梦大官姐夫能捞自己出去的钟荣,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喜提三年刑期。
听到弟弟真要坐牢后钟盼盼疯了,她快步冲向了陈漫,长长的指甲想要划烂她的脸,“都怪你!都是你害了小荣!”
真可笑,明明是贺晋下的令,怒气全都冲着陈漫来,还不是觉得陈漫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陈漫手疾眼快,一脚踹在了钟盼盼膝盖上,趁着钟盼盼跪下又手起巴掌落扇了她一耳光。
贺晋在旁边看得呆了,这…突然很担心哥结婚后被家暴…
朱忝心疼地扶起妻子,怒视陈漫:“陈小姐这也太狠了,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不好意思,以后你可能不能和我相见了。”
朱忝正摸不着头脑时,办公室门被打开,进来一群干练的律师,“陈小姐,您要的资料我们带来了。”
陈漫将接过的资料翻开,啧啧赞叹,“不错啊,朱秘书,很懂升官发财之道啊,三个亿,你说你是不是要在牢里待到死啊,哦哟朋友,这是什么,朱太太还卖官呢,厉害。钟荣还撞死人啦?哦又是朱太太买人坐的牢。”
陈漫把手里的文件夹劈头盖脸地朝朱忝夫妇砸过去,冷笑,“你们一家好好在监狱里团聚吧,什么货色还敢威胁我。”
朱忝打开文件夹逐行看过去只觉得眼冒金星,自己那么多年才爬到这个位置,现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