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舒玉是被热醒的。
光脚踩到地面上,温热的触感才让她意识到地暖热了。
冬天悄无声息地来了。
出了卧室,舒玉特地跑了趟阳台,把花茎上的叶子都吹下来,光秃秃的枯枝呈现着憔悴的样子。
仅看了一眼,舒玉便着急忙慌进了厨房准备早餐。
很快,南琛也起来了,他走到厨房门口,看着舒玉在忙碌的身影,“早上好,我的南太太。”
舒玉还是不太适应这个新称呼,扭头看他,“早。”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用了,你要是实在觉得无聊,就去阳台扫一下地。”
南琛愣了愣,她还真不客气呀。
嘴上却应着她:“好。”
转身,他走开了。
等舒玉做好了两人的早餐,他地都还没有扫完。
“咋这么慢的。”
舒玉嘀咕一句,走过去,从他手里拿过了扫把,南琛:......
她动作很快,几分钟就扫完了。
南琛张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都不说。
就是偷瞄了几次她的神色,她眉眼沉静,目光专注,应该是没有嫌弃他扫地不麻利的意思……
洗了手,舒玉招呼他一起共进早餐。
她今天包了饺子和云吞。
夫妻俩一人一碗馄饨,一份蒸饺,饺子还是虾饺,这是舒玉喜欢吃的。
“等会儿我送你去店里。”
南琛开口。
舒玉头都不抬,拒绝了,“我到外面去拦辆出租车就行。”
“又不是很远,我送你到店里再回公司也不碍事。我在公司里是很自由的,晚点到,早点走,都没事。”
至唯集团他说了算。
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也不敢拦。
“那行,吃完了就出门,上班高峰期,容易塞车。”
南琛嗯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的妻子,他有车,有时间,自然由他送她回店里,绝不再给其他男人送她的机会。
“铃铃铃……”
舒玉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略迟疑了一下,还是接听了陌生号码的来电。
“舒玉,我是你哥。”
陌生的男音传来,舒玉皱眉,“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没有哥哥。”
“我是舒昊,你堂哥。”
对方自报家名。
“有事?”
多年不联系,一联系,准没好事。
舒玉瞬间在心里筑起了一道防线。
上次赵喆说联系了叔叔婶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得知自己结婚的事?
曾经婶婶就盘算过,谁想娶她最少得拿出30万彩礼。
他们如果敢找南琛索要彩礼,她绝对会大扫把把他们扫出去!
“我爸生病了,肺癌,早期。”
舒昊在电话里说道,“医生建议去市里的医院住院治疗,你在市里待了这么多年,也清楚市里的情况,你去帮挂个号,交一下定金,安排安排,我们等会儿就出发,送我爸去市里的医院。”
“我爸妈照顾你多年,现在病了,你也该尽尽孝就当是补上多年来的赡养费吧。”
听了大堂哥的安排,舒玉的脸是绿的。
她十岁那年,父亲出事,姑姑和叔叔便借替他爸交医药费为由,请了警察带着舒玉,拿着她家的户口本,他爸的身份证和医院开的诊断证明,去银行把她爸所有的积蓄都取了出来,里面还包括她妈妈车祸后的赔偿金。
一共80万元,姑姑和叔叔家各分了40万。
那时她年幼,但十岁的年纪也能记住事了。
再说了,这些年花他家的每一分钱,舒玉都还了,白纸黑字,婶婶和她都摁了手指印的。
协议一式两份,她一份,婶婶那一份,还特意去镇政府做了公证,见证人那么多,现在堂哥居然指责她没有给过赡养费!
“你用从我家讹得四十万块钱买了个新宅子,那四十万钱可是我的抚养费,是我爸妈用命换来的钱,你们享受了,还好意思指责我不给赡养费?好意思让我补上?”
十五年前的四十万元可是一大笔的钱,是可以买一套房子的。
“也是,你们脸皮堪比城墙厚,怎么会不好意思呀!舒昊,我告诉你,我不欠你们的!只有你们家欠我的!”
说完,舒玉便挂了电话。
舒昊再打来电话,她便拉黑了。
南琛也是全程听着兄妹俩的通话,他不曾去调查过她的身世与过往,只是从奶奶那断断续续听说过一些,她处境艰难,一直靠自己过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