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华拍着她的后背,她也发现了,程细姐很缺乏安全感。
一言不合就缠上来,要自己抱。
对于这样的娇娇闺女,徐秀华当然是宠着了。
“娘,是真的吗?”
“真的,娘都说不骗你了。”
徐秀华让她站在一边,她来收拾就好。
其实每次使唤程细姐,徐秀华是非常心虚的。
虽然这个身份和这个年代,使唤程细姐干活没啥,但她壳子还是有点接受无能要个小孩子照顾自己。
程细姐很懂事,徐秀华不让她干,她还是坐在边上帮忙叠着衣服。
“好了,咱们过去吧。”
程卫国那个媳妇坐的是双月子,况且徐秀华算了算日子,还有两天就该出月子了。
婆婆自然是要帮扶着,但问题是儿子会孝顺。
儿子不孝顺,儿媳妇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徐秀华管他们去死,孩子又不是她的。
想道德绑架?没门!
徐秀华给自己又做好心理建设,这才拉着程细姐走在前头。
“老三,你也别愁眉苦脸的,娘说了跟你分灶。”
程卫军看着程卫国哭丧着的脸,出声让他收着点。
这再怎么样,日子总要过的,娘也是他们的娘。
“没,没,我是高兴。”
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把这个娘带回来了。
程卫国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媳妇高娟娟解释,徐秀华已经拿着钥匙,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跟那间漏水的牛棚比起来,徐秀华就像看到危房跟小平层对比。
只见院子里左右各自种了一棵枣树,三只肥大的鸡在院子里狂跑着。
扫把整整齐齐靠在屋檐下,夕阳照进来,俨然一副美好的田园风景图。
“细姐,走,咱们去你之前住的那间。”
徐秀华对于原主的记忆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
但是肢体记忆是骗不了人,徐秀华提着方才用麻布草草包的两套换洗衣服,往旁边最大的屋子走去。
“娘,我不是住这个...”
程细姐出声提醒,徐秀华推开屋门一敲,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地。
这么大的屋子以前不是原主住,那肯定就是原主的公婆住着。
果然,“是爷奶住的。”
徐秀华点了点头,随手把衣服放到凳子上了。
“那以后咱们就住这间。”
反正要重新分家的,自然要占最大这间。
徐秀华原本想着给程细姐也争取一个屋子,但掂量了掂量自己,最后还是决定不要操之过急。
她是当娘的,要房子天经地义。
但程细姐在这个年代看来,就是要嫁出去的,争取不到还惹一身骚。
“细姐,跟娘说说,要不要去村里的小学念书认字。”
虽然不能高考了,可是还有工农兵大学。
或者认识点字,学点做人和立身的道理,对于程细姐来说绝对是好事情。
“娘,可是我是女娃,大嫂说我在家干好活以后找个好婆家就成。”
程细姐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
对于她来说,这是不可触及的东西。
爹没了,娘的腿又不好,她要乖一点。
徐秀华看她胆怯的样子,只告诉她这几句话。
“靠人山倒,咱们可以靠的只有自己。等走出甜水村,才知道那些不能读书的道理是骗人的。”
“娘,我去!娘说的我都信!”
晚上两母女简单煮了两个番薯,也不管东边屋子的争吵,早早就上床睡觉。
徐秀华还在想着要早点起来,去跟大队长再说一下。
程细姐听到旁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才转过身,把徐秀华的眉眼都一点一点看在心里。
眼皮子困得都垂下来了,程细姐倚着母亲,甜甜地睡去。
“程卫国,你赶紧把你那娘和拖油瓶带走!”
高娟娟气得不行,她就这么会没盯着,居然让死老太婆给回来了。
腿脚不好,还爱管东管西。
好不容易才把人赶出去,程卫国三兄弟又给请回来。
高娟娟已经忘了,当时是她哄着婆婆说给她养老,怂恿着给自己分个大房子!
“媳妇,媳妇,你听我说,”
程卫国的脸颊被她扔过来的粗布甩出一条红痕,但是他压住脾气,高娟娟是城里人,他可不敢跟她发火。
“就住几天,我再哄着娘,让她去大哥那。”
“大哥是最大,养着娘的事情自然要他出大头。”
高娟娟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
程卫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