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府兰亭苑中,
许婧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面色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都是一群废物!”
吓得那人连大气都不敢喘,头也垂得更低了。
“夫人,我也没料到她的府中居然藏着一个身手如此高的人。”
那人垂着头,将一些事实给隐去,他不敢对面前的人说,
那人身上受着极重的伤,却两三招就将他们打败,
如若将此话说了出来,恐怕立刻就会被处死。
许婧听着那黑衣人的话,气却是不打一处来,
原本以为一个柔弱的女子随意就能被轻易的解决,
根本用不上她耗费如此大的心神,却没想到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脱离了她的掌控,
在得知了她在外买了处宅子,便让人趁着夜色将她解决,
哪曾想对方不仅全身而退,还将她的手下给打成了重伤。
想起白日里曾受到的屈辱,让她不由得发狂。
一个贱人居然如此难杀!
“告诉下面的人不惜代价也要去调查清楚在她府中藏着的那人是谁。”
她不允许自己的眼中存在沙子,她们母女俩必须全部都死。
但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等她忙完这一阵,沈初颜也离死期不远了。
“是!”
待那黑衣人翻墙离开之后,许婧看着不远处大树旁露出来的青色衣角,眸色一深。
“出来吧。”
沈少卿也是浑身一颤,他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自己,
无奈苦笑一声,走了出去。
行至人前,恭敬的朝许婧行了个礼。
“母……”
一个巴掌用力的甩到了他的脸上,不受控制地歪向一旁。
嘴角流出了血,沈少卿凄凉一笑,这一遭还是来了吗?
转头看着他的母亲想要解释。
“母……”
“跪下!!”
可对方却完全不肯给他机会,强行命令他跪在了地上,
父母之言不可为,这是沈少卿活了这么多年心中根深蒂固的东西,
即便再不认同,他还是跪了下去。
许婧看着眼前顺从的儿子,心中却是无比的悲痛,
在她得知自己的儿子背叛自己的时候,却是许久都无法接受,
这么多年来一直乖巧顺从的他,从未顶撞过她,更别说和她对着干,
这一次倒让自己对她刮目相看,
竟然敢背着她偷偷将尸体藏了起来,还交给了沈初颜那个贱人。
“知错了吗?”
许婧低头看着他,语气中却是难以言说的愤怒。
“儿子无错,长母她……”
“啪……”
又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右脸上,这一次极其的用力,沈少卿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瘫倒在了地上,
整张脸都肿了起来,上面的指印清晰可见。
“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见长母这两个字,你的母亲只有我,只有我一个!”
许婧的整张脸,因为愤怒变得极具扭曲,那双打了人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沈少卿瘫在地上垂了垂眼眸,眼底一片阴暗。
“儿子知道了。”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承认自己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他,无法反抗。
许婧看着地上的儿子长顺了口气,背过了身不再看他。
“往后我也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从今日起你便待在府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府,三月后的科举,我希望能在红榜上见到你。”
最后许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沈少卿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全然卸下,不顾仪态地倒在了地上,
“可我从无入仕之心,母亲你为何不懂呢?”
声音带着几分悲凉,冷冽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倒是分外的相配。
沈少卿虽如那些世家子弟一般早早入学,却从未想过要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他向来向往自由,只想与山间的野草繁花为伴,自由自在的过完一生。
最开始时,他也曾有过反抗之心,几次离家出走,躲在山间田野,与那些农夫一起度过了一些愉快的时间,
可每次都被母亲抓了回去,严厉教导一番之后被关在祠堂,
一关就是一年,甚至有时候他都不曾见过朝阳,
从那以后,
他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事事顺从,成了父母眼中听话孝顺的好孩子,
可他也如同行尸走肉般,活到了现在。
直到昨天,他在沈府亲眼目睹了沈初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