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流逝定下总结语,只剩下家长撕心裂肺的哭嚎。
学生亲人当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这起突发事故,学校宣布停课一天,为了配合警方调查也为了给家长交代。
四周是细细碎碎讨论跳楼事件的声音,恐惧和害怕的负面情绪在校园弥漫。
放学铃一响,大家便迫不及待往外走。不久前才发生跳楼事件,死者生前还那么奇怪,大家都吓得不轻,心情沉重又害怕
月银也紧跟在大部队后,她倒不是害怕,纯粹是放学比较积极。
然而她抬腿走出十几米远,又忽然停下脚步。
有人在看她。
月银转过头,身后是一张近在咫尺的面容。
“月银”女生正担忧地看看她。
她戴着黑框眼镜,脸上有一些雀斑,圆圆的脸,怀里紧紧抱着一把扫把。
月银从记忆里找了找,知道对方叫黎舒舒,是班上的劳动委员。
黎舒舒举起手中的伞
,主动邀请道“我看你没带伞,我们一起走吧”
月银不解看她,眼中似有疑惑,似乎在说他们并不熟,为什么会邀请自己。
月银讶异又疏离的表情并未遮掩,黎舒舒也知晓两人并不熟络,在班上相处几年说过的话甚至不超过十句。
黎舒舒表情尴尬,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冒昧突然。
就在她后悔主动邀请,认为自己要被拒绝时,月银笑了起来“好啊。”
她飞快钻进黎舒舒的伞下,歪头朝对方笑了一下,说“谢谢舒舒同学啦。不然我就要淋雨了,真的很讨厌淋雨呢。”
“尤其是带有别的东西味道的雨。”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道。
月银忽然的亲密,让黎舒舒心中感到有点奇怪。听到对方的话,她更是不解,心想既然讨厌淋雨,为什么出门不带伞。
她没记错的话,这场雨可是从早上下到现在。
但她性格一向友好,自己和月银也不熟,所以并没有出声询问。
而月银也只是随口抱怨,并没有与她解释沟通的意向。
她安静地举着伞,两人一起朝学校外走去。
就这么耽误一会儿时间,天色已经暗了许多。因为害怕,大部分学生都走了,空荡荡的教学楼显得有些寂静诡异。
跳楼事件就在不久前,在这种情况下很难不感到害怕。黎舒舒胆子小,不由慢慢忽然靠近月银,两人离得很近。
回去路上,两人不由聊起今天学校发生的大事,
黎舒舒语气难过“大家都说她是自杀,好吓人。多可惜啊她,马上要高考了”
她忽然看向月银,小声问道“月银,你现在还好吧”
月银正低着头研究地上的什么东西,闻言抬起头,茫然挑眉“什么”
黎舒舒睁大眼,好奇询问“你不害怕吗那个女生就死在你面前。”
月银咬了口刚买的煎饼果子,语气茫然“还好吧。”
作为名副其实的邪神,月银堆积成山的尸体都见过,怎么可能会因为死一两个人就害怕。
黎舒舒状似好奇,小心翼翼地说“我看见那个女生跳下来的时候,就在你面前。她的尸体砸在棚子上,碎成一块一块”
伴随着黎舒舒轻柔的声音,四周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随着黎舒舒的详细描述,不久前的惨象在脑海中重新上演,月银微微蹙眉。
黎舒舒仔细盯着月银,不错过对方脸上任何表情变化。
黎舒舒藏在眼镜后的眼神不明,语气紧张。就在这时,若有所思的月银忽然抬起头,看向她“你干嘛讲那么详细”
她不害怕,但会恶心啊。
这人有没有点公德心啊,没看见自己在吃饭吗。
四周的步伐匆忙的行人,空气中是湿润令人厌烦的雨水。少女长发柔顺,漆黑的瞳孔清澈,眼睫上扬,五官精致到几乎完美。
天空中飘落小
雨,雾气落在少女发丝上,此时的她美到近乎蛊惑。
她就站在面前,安静注视着自己,似乎洞悉一切。
黎舒舒心跳不自觉加快,肾上腺素急剧上升。
她愣愣望着对方,甚至忘记眨眼。
好奇怪,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月银这么漂亮
记忆中的月银,总是畏畏缩缩,目光习惯躲闪,低着头走路。私下有人笑她,是阴沟里上不得台面的老鼠。
她是从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呢似乎是开学之后。
此时的人真的是月银吗
还是一具被伟大的未知取代的躯壳
黎舒舒表情狂热,嘴角不自觉抽搐,想到这个可能,她激动到浑身发麻,脸颊泛红。
她的眼中有泪水闪过,表情激动又压抑,为了防止被人看出,于是立刻低下头咬唇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