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同理心的怪物、可怕的机器,那群蠢货用尽一切恶毒的语言诅咒他。这些他都不在乎,过去的经历和模糊的道德感让自己从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他们忌惮着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又不得不屈服于他。多么讽刺啊,现在他也要成为那群白白丢掉了性命的蠢货们中的一员了。
但他不会孤独。纽约市,多么美丽的城市,很快这种美好的表象就会被摧毁,像镜面的波纹被打破。
数以百万计的人类会为他陪葬。
阿历克斯·墨瑟深谙那群蠢货、那群在国会大厦里端坐着的缩头乌龟一直没能弄明白的道理:对个体而言,疯狂是罕见的。但在群体中,它则变成了约定俗成的规则。
现在,自己要彻底燃烧这种疯狂。
墨瑟跪坐在地,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滩耗费了自己毕生心血的病毒,他的眼睛像是燃烧着地狱之火,然后他垂着头勾起嘴角,缓缓闭上了隐隐透露出疯狂的眼。
珍妮特从今晚出门时就感到不安,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虽然她有委婉地提醒过丈夫,但他却不以为意,只认为她是在杞人忧天。而这种危险的预感在此刻应验了。
珍妮特隔着几排座椅看向事故的中心,她担忧的蹙着眉,正准备跟丈夫开口委婉的请求今晚的出行取消,却突然被拽得一个踉跄。
丈夫显然是觉得这种情况晦气极了,因为从刚才开始他嘴里就一直小声低咒着什么。然后他大步朝卡口走了过去,走了两步才像是想起来什么扭头恼火地对旁边的妻子说:“今晚的出行取消。”
他们的儿子皮卡跟在身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要紧紧攥住母亲的手。
就在他们一家要从站口出去时,一条胳膊拦住了他们。珍妮特求助般地看向丈夫,却发现他此刻的脸黑成了锅底。没办法,她只好紧紧搂住儿子,警惕地盯着这个安保人员,而这个时候她的丈夫暴怒起来:“你这个**养的,像你这种底层的保安也敢拦我?!”
拦住他们的男人并没有去纠正他话里的错误(Whatever,他耸肩,反正美国人根本分不清街上那些部队的制服,他们只会以为那些都是条子。
“别紧张女士,这只是例行的检查工作。”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是他的语气却没有一点温度。
男人抬了抬自己手里的枪,然后那个一直叫嚣着的小丑就闭嘴了。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这个时候小男孩突然说话了。
珍妮特低头看向皮卡,然后女人蹲下身默默的搂紧了他,在他的头发上亲了亲,“很快就好,我们会没事的,亲爱的。”
第五大道,街心公园外。
奥拉正准备穿过公园赶往车站,然后她敏锐地察觉到有相当隐晦的几道视线扫过自己。
被、盯、上、了。该死,果然是之前和墨瑟博士拉扯的时候被看到了,幸好还没走进公园,要是到了更空旷的地方就更不好逃了。
奥拉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用气声对阿历克斯说:“待会儿我会假装散步走到旁边那个巷口,在我用身体挡住你的时候赶紧飞走知道吗?不要走大路,黑色守望的巡逻地点一般没有那么偏僻,并且他们的眼睛也不会长在头顶或者脚上。只要你贴着小巷的墙角,他们一般是不会发现你的。”然后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不用管我,我对这里的地形比导盲犬还熟,而且我有办法对付他们,你只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如果计划顺利的话,我会绕一大圈在街心公园的湖泊旁边等你,你应该知道那个位置吧?东南方向那个小湖,我们刚刚经过的那个。汇合地点就在那里,放心,我不会死掉的,我不会拿阿历克斯的事情开玩笑。”
到底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阿历克斯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如果我死掉了......哭泣天使也就不会来了吧,”她笑了一下,“到时候可能就只剩你一个喽?如果感到无聊的话,可以去看看阿历克斯哦。毕竟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嘛,阿历克斯还是很好相处的,也许你们两个可以抱团取暖?”奥拉开了个玩笑。
假的。骗子。自己没有体温,没有心跳,甚至不会呼吸,也不会做人类才能做的梦,即使自己对人类的模拟能精细到某一根血管,但也不过是拙劣的模仿,自己还是跟人类有着本质的差别。所以,为什么要为了不是人类的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没有等到小球的回复,奥拉也不在意。她迅速瞄了一眼身后不远不近的两个黑色守望士兵,然后转身朝小巷走去。
M16A4军用型*和贝内利M4,奥拉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如果是长距离作战还好,自己能凭借对曼哈顿地形的熟悉甩掉这些家伙。但是在短距离作战中,贝内利打移动靶可不是开玩笑的,因为自己有在靶场玩过几年这把枪,所以才更清楚它的威力。
这么想着,她把脖子上的挂着的装饰品取下来套在手指上。从外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