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泰再见到济尔哈朗时,亦是雨落时分。
这一次,是济尔哈朗撑着伞,朝向苏泰走来。
苏泰沉默不语,径自往前走。不远处,便是她的姐姐归尘之处。
她从怀里取出一枚荷包。
“姐姐,我总算可以来看你了…”
“你瞧,这是当年额吉教我们缝制的最为复杂的荷包,妹妹手笨,学了很久都没有学会。”
“当年一别,竟是永别。如今,我也来到了你生活多年的土地上,咱们姐妹俩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济尔哈朗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听着苏泰说着她与自己继福晋的往事。
后来,他的周身只剩下雨落之声,以及一阵几乎低不可闻的泣声。
他原以为,她不会哭。
他撑着伞再次走到她的身边,苏泰早已忘却了雨湿了她的身子,整个人沉浸在悲伤和从前的回忆中。
她太久没有哭过了,她也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哭的。
“回去吧。”
苏泰轻轻点头,擦去了脸上的泪。她拾起放在一旁的伞,再次撑起,又再次看了一眼碑,这才缓步离开。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济尔哈朗似乎不太放心苏泰一人跟着马夫回府。
“不必了。我来时,便是由一车夫载我而来。”苏泰语气平淡,说话时,眼睛也只是看向半掀起的马车内。
济尔哈朗犹豫片刻,这才从她身边离开。
苏泰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这才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马车内的她自然不知,马车外的男子直至她的马车彻底离开视线后,才翻身上马离开。
皇太极似乎比从前闲暇了几分,在后宫停留的时间也长,也做了些从前他没有时间去做的事。
例如,带着福晋逛园子。
只不过,此刻陪在他身边的,是新晋福晋娜木钟。
娜木钟今儿也没想过,会被皇太极邀约至园中。她了解到的皇太极的生活习惯,少有时间是停留在后宫之中的。
她见四下无人,肆无忌惮地贴在皇太极的怀里,“大汗,妾身倍感荣幸。”
说着,她欲献上唇,却被皇太极不着痕迹地躲开,她也不恼,继续在他的怀里靠着。
“大汗,过段时日的围猎,可否带着妾身一同去?”
“自然。”
苏茉尔端着奶茶进了西侧院子里,见自家主子在那临摹着,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此时大玉儿已经放下了笔,微微活动了筋骨。
大玉儿瞧出了苏茉尔的不自然,“怎么了,我的小苏茉尔。”
“格格,我…”
格格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会伤心的。
……
夜里,皇太极来西侧院子的时候,苏茉尔站在门口,却破天荒的没有热情迎上去,只是毕恭毕敬地给皇太极请了安。
皇太极心下疑惑,他欲推开房门,却遇到了阻力。
大玉儿背靠着门,抵住了皇太极开门的动作。
“玉儿,是我。”
“我知道是你,否则谁敢这么大胆子在这个时辰推开我的房门。”
皇太极略显尴尬。
又联想到方才就连苏茉尔那个小丫头都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他便知道,今日在园中与娜木钟在一起的画面都被玉儿看到了。
“你真的不打算开门让我进来了?”
这句话让大玉儿松懈了几分,但她心里堵着一口气,就是想不依不饶,就是想矫情造作一次。
门外安静了许久,大玉儿心里猛地一沉。
他真的离开了!
意识到这一点,大玉儿后悔自己的举动,她忙打开房门,只是下一秒被一身影狠狠搂进怀里,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经被皇太极带着飞至凤凰楼顶上。
“玉儿,我真以为你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大玉儿气不过捶了他几下,“就是不想再看见你!你就只会欺负我,我又不是软柿子,等我学会了轻功,我就自己下去。”
“好,到时候,你便带着我在盛京的上空飞几圈可好?”
皇太极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小女人吃起醋来,异常可爱,什么话都顺着她说,她才能消气。
“皇太极,你一点诚意也没有,你都不跟我解释一下吗?”
“让她以为,她已经能够拿捏我,掌握我的情绪。”
大玉儿想到皇太极已经纳娜木钟为福晋过了数月,却只字未提木盒之事。
大玉儿整个人再也没有方才的矫情模样,蜷在他的怀里,“皇太极…”
“多少年了,我难得看到一次吃醋成这样的你,我喜欢极了。”
皇太极扣在她腰间的手,顺上而至她的发上,“玉儿,现如今,那件事我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