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小美像是感受到了南烟的痛苦,急得扒在床边用爪子碰了碰她的手。
江筠虽然还没有从被狗吵醒的不快中走出来,但是他对于这只边牧能洞察到南烟身体不适,并知道来找他求助的行为感到了惊奇。
弯下身子,江筠试着喊了喊南烟,看看她还有没有意识,然而后者没有丝毫的反应。揉着眉心,他看着墙上显示夜里2点的钟,似乎也有些头疼了。
他转身离开,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盆冷水。
“让开。”他唤走堵在床边的小美,然后又找了一条毛巾,浸湿后拧干覆在了南烟的额头上。
感受到一阵冰凉,南烟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神情看起来安稳不少。
看到冷敷有效,江筠又拿来一条毛巾同样浸湿,然后他慢慢拿起南烟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缓解持续不下的高温。
江筠的手很冷,即使是在这样的夏日里。湿敷的毛巾会被南烟的体温捂热,可是他的手似乎永远捂不热。
感受到那股攥在自己手腕间的冰凉,南烟不禁无意识地攀附上去,反手回握住了他的拇指,在上面细细地摩挲。
江筠冷眼看着她的动作,丝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拿了下去。可是南烟似乎铁了心地不想松手,没一会她又摸索着缠了上去。
看着南烟再一次打掉了自己手上的毛巾,江筠陷入了沉默。他几乎就想要转头就走,对她不管不顾了。
索性,他便任由南烟抓着他的手了,然后用另一只手拿着毛巾给她擦拭。
不知重复了多久这个动作,南烟的体温终于降了点下来。她恢复了些体力,一脚踢开了被子,白花花的大腿肆无忌惮地架在了江筠的身上。
面无表情地拨开,江筠掀起被子给她遮了起来,南烟不屈不挠,再三挑衅,终于忍无可忍,江筠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往身前一拽。
江筠的手很大,刚好可以将南烟的脚踝掌握其中,他微微发力,手指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指痕。
只听“哐当”一声,南烟的头离了枕头,不轻不重地砸在了床板上,一下子就将她惊醒了。
南烟懵怔地睁开双眼,眸中氤氲着朦胧的水汽,挂在卷翘的睫毛上欲坠不坠。显然她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江筠?你怎么会在这?”南烟扬起脑袋,神智因为发烧有些不清不楚,眼前的场景也如梦似幻,幻觉和现实夹杂在一起,让她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是叫江阴来着,是改名了吗?”她歪了歪头,疑惑地瞪大双眼。
“诶?我的脚为什么动不了了?”说完,南烟用力踢了踢自己的腿,当看到江筠的手抓着自己的腿的时候,她又不解地问道:“我的腿为什么会在你的手上?”
无奈地颦着眉,他第一次见到有人发烧跟喝醉了酒似的发疯。将她的腿扔回到床上,这一次江筠没有再纵容她,“再乱踢被子,就出去睡。”
听到这句话,南烟委屈地瘪着嘴,她幽怨地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没有再反抗。
“啊!小狗!”突然,她看到了床脚趴着的小美,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只见她伸出手就要摸向它,可是就在一指之隔的时候,她停手了。
“不行,我不可以养狗。”南烟收回了手,神色有些失落。她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小美,喜爱和理智在打架。
对于江筠来说,养了三只流浪狗的人,现在在这里可怜兮兮地说着不可以养狗,他实在是无法理解。
于是趁着她发烧说胡话的当口,江筠坐在了床边,好整以暇地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为什么?”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狗。”南烟靠在床头,落寞地垂下了眼角,不愉快的回忆涌上了心头。
“它叫烧饼,是只黑白相间的小土狗。是有一次我放学回家好心人送给我们的。开始的时候它还念着旧主人,对我不理不睬,整天怏怏不乐。可是相处了一个多星期之后,它开始接纳我了,把我当作了它的第二个亲人。
期间它因为顽皮跑丢过好几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它,可是它总能在我绝望的时候自己跑回来。那个时候,我每天上学前都要带它在小区里面溜一圈,然后趁它不注意才能去上学。”
说着,南烟抱着双腿,脑袋沉沉地搭在上面,江筠也没有出声打断,为什么烧饼会是黑白相间的。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的。”南烟掩眸,眉宇间溢出了痛苦的神色,“那天早上,我还在睡觉,隐隐约约听见领居家的狗在叫,起初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后来睡醒后我才知道,原来隔壁邻居家的狗在玩闹中不小心咬到了人,那个时候我家的狗也在。”说完,南烟心痛地闭上了眼。
“之后我无论怎么求我爸,他都下定了决心要把它送走,他说如果有一天烧饼也咬人的话就来不及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把它送走了。我安慰着自己,或许它只是找了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