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和颜姝在房顶上听的时候,正好听到赵敬和沈慎二人在说着什么密室机关之类的,周子舒联想到自己先前看见宋怀仁和于天杰一前一后从赵敬住所出来的情景,心中了然定是赵敬的什么藏在密室里的东西被盗走了。至于被偷走的东西,根据如今江湖形势来看,除了琉璃甲不作他想。
颜姝今日宴会上跟在那群大侠身后听了不少江湖传闻,此时也猜到了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两人边偷听边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对方今夜想必是得到了不少信息,只待找个时机相互通通气。
底下沈慎突然冲着赵敬训道:“二哥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如今丹阳派绝后,镜湖派灭门,鬼谷定是冲着琉璃甲来的,加上你被偷走那块,琉璃甲已经五去其三了!”
两人这才知道琉璃甲共有五块。
沈慎还在继续恨铁不成钢地训斥赵敬,赵敬也不反驳,只是畏畏缩缩地低下了头,满脸愧色,任他大呼小叫指手画脚。
颜姝在上面看的啧啧称奇,这样相处的兄弟也是少见,哥哥竟然被弟弟指着教训。若不是今日颜姝在三白山庄看见了个来路不明的南疆高手,她恐怕真的要相信这赵敬就是如表面上看着的那般懦弱了。赵敬也是真的能忍。
底下赵敬开始劝说沈慎把他那块琉璃甲给毁了:“五块琉璃甲缺一不可,你毁了它,就没人能再打开武库,天下就太平了。”
“当初咱们兄弟为了武库,牺牲了多少人,要是毁了琉璃甲,他们不就白死了吗?”
眼见着接下去无非是些关于武库琉璃甲之类的争执,周子舒懒得再听下去,轻手轻脚地把瓦片放了回去。
这时忽听底下二人同时惊呼:“什么人!”
颜姝转头看去,刚好看见温客行离开的背影。
沈慎和赵敬已经追了出来,周子舒和颜姝再不离开也要被发现了,周子舒于是扔了两颗烟雾弹下去,趁着他们被烟雾遮眼,两人也一齐朝着温客行离开的方向追去。
三人在三白山庄外的一片密林中停了下来。
“多谢阿絮为我拦住那两位仁兄。”温客行拱手对周子舒作了个揖,“我们阿絮平时这么爱欺负我,没想到对上外人,还是分得清亲疏远近啊。”
周子舒不接他的话:“温兄不愿做座上宾,反而做梁上君子,所欲何为啊?”
“你们二人不是一样吗?我们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五湖盟的水深得很,我们小成岭啊又傻乎乎的,所以我们得弄清楚琉璃甲的来龙去脉,否则这帮虎狼迟早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你看,今晚不就是这样吗。”
颜姝从周子舒另一边探出头来,笑眯眯地看着温客行:“怎么阿絮是你家的,成岭也是你家的?温公子,我才不在一会儿,你们几时这么熟了?”
“怎么说我们大家也一路同行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了,颜妹妹怎么还说这般见外的话?”
颜姝被他一声故作亲热的“妹妹”给肉麻到了,不禁浑身抖了一下:“得了吧温公子,你说五湖盟的人各怀鬼胎,你自己这一路上不也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你敢说你自己不是别有目的?”
“哎,我难道就不能是对我们阿絮和颜妹妹一见如故,想要交个朋友,才跟着你们吗?”温客行一手抚上自己心口,做出一副委屈无辜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自己真的因为颜姝这直截了当的怀疑而伤心了,“再者,成岭好歹叫我一声‘温叔’,我就不能是出于真心关心他才管这些事的吗?”
鬼才信他。颜姝翻了个白眼,但也知道这人是不可能被她一问就把目的告诉她的,因此并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只是说:“行了,温公子还是别叫我妹妹了,我看你对我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想结交,不必勉强自己。再者,我的哥哥,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周子舒从刚刚颜姝开口就一直静静听他们俩交谈,此时听到颜姝最后一句话,不由瞥了她一眼。
此时颜姝和温客行之间的气氛实在有点不怎么样,周子舒于是岔开话题道:“我刚刚看到于天杰追着一个蒙面人逃出,此人想必就是赵敬口中的内奸。我们这一路过来,都有打斗的痕迹,到附近才消失了。”说着就自顾自地四处去查看周围的痕迹。颜姝和温客行自然顺着他的话跟着过去了。
只是他才走出去两步,便被颜姝和温客行一左一右拉住了:“小心!”
周子舒定睛一看,前面的树上正用一种极细的肉眼难以察觉的透明丝线四下缠绕成了一个杀阵,这些细线锋利无比,时有树叶飘落在上面,便被切成了两半,可谓是吹毛断发。若是有人没看见这阵就这样贸然过去,不死也要受重伤。
“缠魂丝阵。这回真的是吊死鬼。”周子舒若有所思。
“那之前阿湘杀的吊死鬼是假的?”
“薛方成名近三十年,要是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收拾了,那折在他手下的死鬼们,恐怕棺材板都压不住了。”虽说当时颜姝有出手帮顾湘,但温周二人都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