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命运已经被人为地绑在一起。
叶幸花了一个星期零两天才把事情想明白。
知道自己只有一条出路:就是帮杜阮戒酒,把他拉回到现实的生活。
这是一件百分之一百会失败的事情,她做任何事情都只会加快杜阮进阎王殿的脚步。到时候,自己也有很大概率会被扣上谋杀的罪名。
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自己的前途也就只能随着杜阮一道消瘦、殒命。
可转念一想,自己的命才值几个钱,能给杜阮陪葬也算是厚土归乡了。
……
叶幸花光积蓄,又大幅度透支信用卡,她给自己买了一份大额保险,受益人是老家父母。
然后去了往常舍不得去的餐厅,买了往常舍不得买的衣服,就连童年的缺失也全都弥补了起来。
三天之后,十年奋斗只剩下一串赤字。
她终于把自己逼上了绝路,然后终于有勇气拨通杜晴的电话。和她约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杜晴比她先到,坐在靠窗的雅座,优雅地喝着咖啡。
叶幸嫉妒得冒火,入座时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
杜晴直勾勾地看着她,神色像是嘲笑,又像是同情:“说吧,什么事?”
她的语气跟在公司的时候没什么差别,算不上威严,却令人折服。
可今天,叶幸主打一个叛逆:“没什么,就是想你亲口告诉我,我究竟哪里不行?”
杜晴抿一口咖啡:“不如你来告诉我你的闪光点是什么?”
叶幸张口,这个本应吐字如珠的答案,却卡在喉咙里迟迟没有跳出来。她不是没有思考过,只是翻来覆去也尽是些说臭了摆烂了的东西。
她愣神的时间太长,杜晴等得不耐烦了,起身要走。
“等等……”叶幸问她,“我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你很努力,但做太多无用功了。”
“是不是只要我把杜阮伺候好了,只要杜阮能正常地活下去,你就愿意把资源给我?”
面对她咄咄逼人的发问,杜晴不悦皱眉,但立即就调整了心情,深呼口气重新落座,十分肯定地回答:“是这样。”
她又告诉叶幸:“但以你现在的能力,就算我给你最好的资源,也很难得到满意的结果。”
“能告诉我究竟哪里不行吗?”
叶幸泪眼汪汪,来时的意气风发全然无影,只剩一肚子的委屈无处发泄。
她不怀疑杜晴的判断,同样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不如别人。
杜晴略作思量,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开了口:“家世背景、资源人脉这些东西就不说了。
文化学识、技艺才能、衣着扮相之类的,跟你似乎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演技和长相算是拿得出手,但也只是勉强过关。
在这个靠人设吃饭的圈子里,你也太显得格格不入了。”
杜晴所说句句属实,一字一言皆入肺腑,化作火星灼烧五脏。
叶幸疼得欲哭不能,把头埋在桌子上发抖,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杜晴这才接着说:“最后就是,你到公司六年了吧,室友换了七八个,有三四个已经是流量热点,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拉你一把。”
这句话是真的戳到了痛处,叶幸情绪上头,端起咖啡就朝她泼了过去。
杜晴被吓了一跳,但立刻又平复下来,从容起身去了卫生间,又回来从容落座。然后接上刚才的话茬:
“你在跟朋友的相处中,从没想过界限的问题吧。好像无话不谈,却没有一句肺腑之言。分开之后呢,想要联系,又总觉得没有时机,没有话题。”
叶幸沉默下来,连最后的一点骄傲也被磨灭了。她一直以为高高在上的杜晴不懂人间疾苦,却不知道她已经把她看得如此透彻。
巨大的挫败感彻底击毁了她,一直以来的坚持和自信全都化为乌有。
杜晴看出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喝完已经冷掉的咖啡:“作为你的老板,给你最后的忠告:‘做人还是要有一点深度’。”
杜晴说完就走,留下叶幸独自面对这惨淡的现实。
她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清醒过来已经是万家灯火!
她打开房门走到客厅。习惯了豪宅的本性,才发现原来它这么大、这么空。从这头走到那头似乎就要用尽一生的时间。
叶幸整理好心情,翻出纸笔书写今后的计划。
在杜阮的事情上,杜晴说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办法去做,这句话应该是真的。
叶幸就把她的话当做尚方宝剑,决定好好磕一磕这位太子爷。
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辍学北漂的时候,意气风发,冲劲十足,满心满脑都是梦想,而不去考虑什么后果、前途。
接下来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