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阮摇头:“结果并不会有什么改变不是吗。”
“你的保姆呢?这些天一直是她和我轮班。”
沈莉本来是想问他要不要叫杜晴过来的,话到嘴边又觉得或许他更想见到叶幸。
事实证明这是对的。
杜阮愣了一下,旋即开口:“让她做些吃的吧,我觉得有点饿了。”
“嗯,好。”沈莉嘴上虽然应了声,但心里却揣着疑惑。
以往的时候,杜阮每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吵着要酒,喝到之前一粒米都不愿意吃。
这次竟然不吵不闹也不提酒!难道他真的要戒断了吗?
沈莉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杜阮的心病已经摘除。加之‘问诊’已经超出了自己的专业和责任范围,只能暂时把他的反常行为归结为神经错乱,忘记了酒的事情。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沈莉尽可能抛出话题消耗他的精力,从而延长他想起酒的时间。
杜阮一口气报了七八个‘大菜’,然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缓缓闭上眼睛。
沈莉吓得不轻,连忙探他的脉搏和呼吸。
好在只是睡着了而已。
……
崔教授和李医生很快过来,他们既是杜阮的朋友,也是杜阮的长辈,更兼有医生与患者的关系。
拿了凳子坐到床边,照例问一些身体方面的问题。
杜阮没有像之前一样说混话,将真实的感觉了告诉两人。
崔教授和李医生交流眼神的次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多,面部表情既勉强又僵硬。告诉杜阮他已经好多了,只要不再喝酒,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健康。
杜阮假装信了,甚至还答应了他们会把酒戒掉。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两个人又惊又喜,立即就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家人。
“还是等我好些再说吧。”杜阮垂下眼眸,向两人解释道,“他们总是太关心我了。”
“好,那就等你好一些亲自告诉他们。”
“嗯。”
杜阮勉强一笑,向两个忘年交表达感谢和善意。
“那我要撤了。”沈莉收拾了东西,熬了七八天,她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临走跟杜阮逗趣:“要快点好起来,当初你说等我毕业就娶我,博士我已经读了五年了,前两天李教授还担心我会一辈子赖着他呢。”
杜阮付诸一笑,顺着接过她的话茬:“换了我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你没听出我是在催你娶我吗?”
她抬手止住杜阮:“我不想听悔婚之类的话。所以要立刻逃走。”
说完就真的挎上药箱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回去了。
杜阮轻轻笑着目送她出门,自然而且自在。
崔教授和李医生商量着留下一个跟叶幸轮班,杜阮没有同意:“你们都是大忙人,我这里已经没事了,不必担心。”
两人只好作罢!到并非真的相信他已经没事了,只是想着不能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
叶幸送走了崔教授和李医生,一只脚还没进卧室就接到杜阮的吩咐:“顺便拿点酒来给我。”
“你不是答应不喝酒了吗。”
杜阮回她:“我若不这么说,他们又怎么会这么快就走。”
他说的理所当然,就像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叶幸虽然想说点什么,但也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干脆就随了他的心意。
从鬼门关里走了一个来回,杜阮的药量又有见长。半瓶下去竟然依旧清醒,扛着药劲等来了‘大菜’。
叶幸真的要哭了,好不容易熬过了病危,可这家伙就像生怕自己多活一秒似的。七八个菜每样都没超过两口,一瓶酒却已经见底。
在他的严厉要求之下,叶幸只得再拿来一瓶。
听着开瓶的声音,叶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立刻就有了拖延时间的主意。
“我陪你喝一点吧。”
叶幸拿来两个杯子,杜阮亲自给她倒了一杯。
叶幸一饮而尽,在杜阮放下酒瓶前又把杯子递了过去。
杜阮本就虚弱,加上刚刚醒来,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这正是叶幸的目的。借由陪他喝酒这个举动拖延时间,倒酒则加速了血液循环,让药物尽早到达神经中枢。
第二瓶酒杜阮只喝了半杯。他的手开始不听使唤,看东西也出现了重影。靠在床上无奈道:“我好像有点醉了。”
叶幸点了点头,转身坐到床上跟他闲聊,时不时喂给他一口食物。
这些都是崔教授教的,说是这样能让他更快睡熟,且能睡得更好。
……
杜阮度过药物危险期后,叶幸连忙到卫生间催吐,然后喝掉一大杯浓咖啡。不及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