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莹润、熠熠生辉,玉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曳动,惹得小王爷的心一阵酥痒。
少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捏一捏少女丰润的耳垂,戏谑道:“阿兰好生聪明,你家殿下现在被困在这个劳什子的地方,以后就要靠你这个军师出谋划策了。”
兰昭儿保有实事求是的品质,坦诚道:“梁人有句话说的好:术业有专攻。”
“王廷中的尔虞我诈,我是决计比不过殿下的。但若将来谁敢与殿下作对,我凭借一把琴或一根针,也能为殿下杀了他。”
旭罕森见她一派天真,心觉万分可爱,肯定道:“我们阿兰自然是很厉害很厉害的。”
凿破沉闷,两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扯了许多无关紧要的废话。
暮色深浓,小王爷瞟一眼滴泪的红蜡,懒懒散散打个哈欠,悠然笑道:“这个时候该去睡觉了,十一,送阿兰回房间。”
若有风流子弟在此,定要说上一句:好生不解风情!
兰昭儿似乎习以为常,飞速地亲一口少年的侧颊,笑嘻嘻地起身。
旭罕森满脸懵懵。
与少年的反应相反,兰昭儿潇洒自如,走出门的前一刻,扭头吐吐粉红的舌头,还把小王爷的白狐披肩一同顺走,可谓得瑟又狡黠。
目睹此景,小王爷忍不住脑补出了少女尾巴翘上天的神气模样,强压上扬的嘴角,心道:真是狐狸成了精。
*
回到屋中,兰昭儿未曾沐浴就寝。
她施施然在檀木案前坐下,叫住了准备退走的暗卫:“十一,幸苦你了,坐下喝杯茶水再走吧。”
隐在暗处的人踌躇须臾,终究是现了身,先朝案前少女抱拳施了一礼,规矩地坐下,端起倒好的热茶饮了起来。
桌案上散落着许多玛瑙宝石,原是上好的成色,但不知因何缘故,大部分宝石的表面出现了狰狞的裂纹。几册古卷散落在周围,符文密密麻麻,极是晦涩难解。
桌面算不得整洁,兰昭儿却对乱象视若无睹,一手挽起腕边雪纱,轻点香薰。
霎时烟雾缭绕,少女的面容也仿佛蒙了一层薄薄的雾纱。
一个巴掌大的白团窜跳闪现,熟练一跃,恰好跳入少女的怀中。
兰昭儿伸臂接住软绵的白团子,爱怜地抚摸着它油光水滑的皮毛。
待暗卫饮完热茶,少女不紧不慢地开口:“你的轻功在几人中最好,身手也最敏捷。”
十一低颈,是极恭谨的姿态:“您谬赞了。”
一声极轻的叹息响起,少女似是惋惜:“你跟在我身边,着实是屈才。”
十一只是沉默。
兰昭儿好像并不期待他的回应,自顾自地说到:“以前在南翎城的时候,顶多有些小打小闹,今时不同往日,金勒是别人的地盘,一招不慎,就会落入万丈深渊。”
“殿下做事我定是放心的,然世事无常,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们得替殿下想着。”
紫眸少女循循善诱。
十一霍地抬起了头,同时,兰昭儿也看了过去,与他的视线直直相对。
兰昭儿神色坦然,淡淡道:“我的璇玑阵法你是知道的,但金勒城实在是太大了。”
屋中骤然一片死寂。
小白兔后腿发力,从少女的臂弯钻了出去,浑圆的短尾巴一摇一摇的,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十一凝望桌上尚未处理的宝石,一个猜想于脑中隐隐成型。
由于太过疯狂,他的后背不可抑制地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奉小王爷之令在暗中保护兰昭儿,大概也一年有余了。说是保护,但十一心底其实是有些怵这个姑娘的。
辽月立有占星殿,内设十二祭司。
北陆大国扎罕豢养游方、巫祝,执掌占卜。
梁朝皇宫设有钦天监,以供观测天象。
大多数的祭司和巫祝,实际职责,其实为祈福祥、顺丰年。部分有真本事的,或可观星象、知五行,占测人事之吉凶祸福。
髫龀幼年,十一被云理王看中,为其收养,后来于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小王爷的心腹。虽称不上学富五车,但也有幸读过一些书籍和传说,知晓眼前的少女拥有灵脉。
暗卫随侍在兰昭儿身边,日日值守在侧,见她一得空闲,便要翻阅各国的奇书古卷、捣鼓那些传说中的符咒阵法,不知浪费了多少玛瑙宝石。
先开始,十一很是不以为意。小王爷不心疼钱,他都替主子心疼。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即便暗卫不露声色,实则已然心惊肉跳。
青玉的圣女,当真对天地之间的感知远胜于常人,凭借灵脉,可化天地灵气为己用。
此等玄妙之术,放在今天,恐怕连占星殿最德高望重的长老也难以做到。
上一位有此能者,乃梁国的前任国师。但早在多年之前,他已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