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很是精湛,看来这几年没白练!”
“霍小二,你看看你,射的是什么狗屁玩意儿?废物一个!”
“慢吞吞的乌龟,癞蛤蟆!你带的什么兵!哼,一群病秧子!”
霍凌被骂得狗血淋头,怒不可遏,瞋目裂眦,开弓又放数箭:“妖女,给本将军滚下来受死!”
众目睽睽之下,兰昭儿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放水,三成灵力灌入“曜魄”,瞄准城下持枪少年,三箭连发。
霍凌反应虽快,执枪截击两矢,最后一支却仍是躲闪不及。
箭头猛地扎入马匹胸腹,战马昂头痛叫嘶鸣,霍凌失去平衡,遽然摔下马背。他未戴头盔,俊脸狠狠着地,吃了满口的腥土。
霍少将军愣了一霎,从地上爬起来,两行红血自鼻孔淌淌而下。他抬手胡乱一抹,只觉鼻腔剧痛,鲜血糊了满脸,看来摔得不轻。
兰昭儿心中担忧,低头看去,却见慕子明呆头呆脑,辽军毫无乘胜追击的动作,不禁暗自庆幸:“幸好底下的这个更不聪明。”
梁军副将、指挥使见霍凌落马,大惊失色,抢前一把捞起自家将军。梁国士兵自雁峪之盟以后,别的优点没有,逃跑速度却堪称一流。上万人马仓皇撤退回城,风吹黄沙,徒留表情茫然的辽军伫在原地。
弱冠少年最好面子,霍凌心气又高,经此一事,晚上气得根本睡不着觉,每每想起,简直是羞愤欲死,愤怒的火焰几乎要将胸膛烧穿。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要把你们全部都杀了!”
于是他挑灯夜读,苦习兵法,彻夜舞枪练功,眼睛都熬红了,盼望着能够在沙场上斩杀妖女,痛击敌军,挽回昔日泱泱大国的尊严。
霍凌自觉阵法、武功进步飞速,气冲冲地前来对阵,却听那个不要脸的妖女笑道:“霍小二,说过多少次了,打仗不是比武!你阵法学得再好,手底下的兵不行,没有底子,空中楼阁罢了!”
她看向城下梁军,虽然隔着面具,霍凌还是感受到了她的恨铁不成钢:“骑兵没有马,算什么骑兵?简直是本末倒置!”
兰昭儿理了理鬓边碎发,慨叹道:“你怎么这样笨呀?”
明明是骂人的话,她说出来却像在对亲近之人撒娇,霍凌心底忽地升起了一种奇异的熟悉感,胸口猛地一震,神情依旧极为愤慨:“灭国,少给老子说这些废话!”
兰昭儿见梁军败相已露,暗自心焦不已:“慕家还有一万三千人马在城中严陈以待,战事长期胶着,辽月若是再派出经验老道的将军坐镇后方,凌哥定会吃大亏!”
“不行,这仗不能这么打!”
她心念急转,却是嘴角轻扬,语气慵懒地说:“霍二,别白费力气啦,快滚回去找你的哥哥,让他赐你一顿板子,看能不能把你打醒。”
霍凌懵然一惊:“她怎么知道我哥要揍我?”
又见那可恨的妖女缓缓摘下银花面具,望他一笑。
霍凌望着她的脸,身躯猝然顿住:“若是小牡丹还活着,与她便是差不多的年纪。小牡丹小时候那般玲珑可爱,要是长大了,不知道有多好看......”
他在脑中描画着兰昭儿的五官,眼角逐渐湿热:”灭国这个妖女,竟然长得和小牡丹有几分神似,尤其是眉毛、鼻子和嘴巴,要不是眼睛的颜色不一样,我都要以为......”
嗯???
等一下!!!
霍凌知道,江家妹妹几年前因为命格一说,被送到了大漠的青玉部落。他突然想起,去年太子殿下来信,提到江昭宁这些年经历坎坷,从西沙部落辗转去到了辽月的王都。
霍凌闻讯满腔悲痛,口不择言,大骂皇帝行事之荒谬,狠挨了他大哥一耳光,气得离家出走,前来戍守边关。
霍少将军脑子嗡嗡作响,眼珠子几乎要掉出眼眶,剧烈地喘息几声,嗓音粗粝地问道:“你......你多大了?”
兰昭儿垂下眼帘,强抑激动,“虚岁十七。”
霍凌呆呆地想:“小牡丹也快十七岁了......”
梁国士兵抬头看去,只见主将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握枪之手颤抖不止。又望向城墙那头,坐于绝高处的妖女摘下了面具,浅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她的容颜上,瑰丽的紫眸明灿如玉,不由得心神大震。
一众兵卒愣神之际,霍凌竟然调转马头,狂鞭身/下坐骑,朝城门飞驰而去。
——跑了???
众人呆若木鸡,梁军更是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小声讨论着:“难道少将军被她美跑了?”
指挥使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地下令,兵卒们扛起朝廷分发的破烂玩意,屁掂屁掂地跟在主将马后,撤离入关。
隔几日,边城的茶棚酒肆里,人人都在议论霍少将军回撤一事。说是那异族祭司的长相极其妖娆美丽,少将军一看见她的脸,就被迷得七荤八素,忘乎所以,仗也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