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着,有人接过峤南手里的鱼掂了掂,粗看了看,比划了一个数,峤南点点头,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过去,像是在现场交易。
迟暮雪又问:“这是什么情况?”
陶小明解释说:“这就是我刚说的中间商,这人有大船,专门跑运输的,从咱们这儿收鱼到县城的大酒楼去卖,大酒楼都要新鲜的活鱼,他们收了鱼马不停蹄的开船运走,到地儿了还活蹦乱跳呢。他我们的鱼他们还得挑挑拣拣,峤南的他们直接都一兜拿走,峤南不爱和人多说话,但是他的鱼,没有差的。”
“那他干嘛不自己拿去卖?他的船也好。”迟暮雪纳闷。
陶小明说:“他得照顾弟弟,没法走远,去县城最快也得三天,他弟弟年纪还小,据说人也怪,应该是爹娘走得早受了刺激,总之离不了人。”
这时,一个年轻妇人慌张跑来,扒开人群。
大喘气地对峤南说:“下午我家中有事,就出去了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我还是趁着在在午睡,我想着我一会就回来了。哪成想在在醒了,把我买来得及收拾的中午剩的饭全吃了。没多大一会就吐了,我抱去医馆看过了,喝了药,现在刚睡下,脸色一直不好,我这才出来找你。”
峤南拴好船:“没事,您已经很照顾我们了。您别急,我回去看看。”
海边人群散去。
迟暮雪折腾了一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告辞后,回到小房子卷起被子,立刻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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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雪刚睁眼的时候天才还没亮透。
饥饿感唤醒了她,的确很久没进食了,好在这儿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迟暮雪翻身下床,在这小房子里摸索一圈,从杂物堆里找出一个破旧的渔网,应该勉强能用。
卷起裤子到岸边的时候,迟暮雪仿佛觉醒了岛民基因,对海水的味道并不陌生,撒网的动作也算是流畅。
不一会,果真捕到了一条鱼,虽然小的可怜,但是足够果腹。
昨天的事还心有余悸,还是不到水深处去了。
迟暮雪满意地收网回到小房子,捡了几根木棍,出门找了个避风处升起了火。
清晨的海风有些咸咸湿湿的,鲜嫩的小鱼很快烤得金黄,鱼皮一下子就烤得爆开了,发出了焦香味。
迟暮雪嘴里不由得泛出口水,但是也很有耐心的坐在柔软的沙堆上,准备慢慢享用。
轻轻的吹出一口气,免得烫嘴,突然发现,旁边不远处蹲了一个小男孩。
迟暮雪吓了一跳:“哪家小孩?”
小男孩得眼睛很亮,微张着粉嫩的小嘴,望着烤鱼直流口水,但是也只礼貌的远远看着。
小孩模样粉雕玉琢的,但太瘦小了,又不开口说话。
迟暮雪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心地撕下来肚子上一块肉,确保没刺。
正打算递给小孩,细想了想还是得经过人家父母同意,曾经可碰到过不少对鱼肉海鲜过敏的小孩。
指了指还看的出原型的鱼,问道:“这个,你看,你吃过嘛?吃了会不会肚子痛?”
小男孩的手已经伸过来了,看迟暮雪又缩回手,小手没抢到,也不生气,
迟暮雪又问:“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笑得眉眼弯弯,清脆的喊:“哥哥!”
家里有个哥哥?迟暮雪心想思索着,岛上的孩子应该都吃鱼,少吃一点应该没事把?
没想到一个黑衣身影走来,一把拎起了小男孩。
是昨天见过的峤南,原来哥哥真来了。
峤南压下心中的惊讶,他弟弟竟然会愿意接近除他之外的人。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迟暮雪。
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被挑出一部分挽起,青绿的发带一扎,黑亮的瞳仁,眼白分明,正含着礼貌的浅笑。
峤南道:“你好,给你添麻烦了。”
迟暮雪礼貌的打了声招呼:“没关系,他可以吃一点吗?”
峤南见鱼肉是一小条最鲜嫩的部位,量不大,应该没事,随即点点头:“可以的,谢谢。”
峤南解释道,弟弟昨天吃太多东西了,有些不舒服,晚上只喂了一点粥,所以天没亮就从家里溜出来找吃的。
迟暮雪昨天听到了妇人和峤南的对话,大概清楚情况,有些想笑。
转头问小男孩:“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男孩扭头埋进峤南的怀里:“峤颂。”
迟暮雪看着他害羞的样子更想笑了:“我叫迟暮雪。昨天是不是生病了,好些了吗?”
小男孩蹭了蹭峤南的肩膀,红着脸向迟暮雪伸手:“好些了,哥哥叫我在在。在在很轻,雪雪姐姐抱抱。”
峤南请求迟暮雪帮忙照看一会峤在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