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远一离开,林瑞瑜就让林子君来到自己身边,并要求她把自己身边所有熟悉的人的名字都写下来,并在名字旁备注关系。
接下来的三周林瑞瑜一直在努力适应这个身体的一切。随着三枚药丸的服完,林瑞瑜竟然可以开口说话了,身体也好了许多,不必再一直躺在床上疗养,只是还是需要注意休息,否则很容易感到头疼。
林清远和林子君都感慨沈樵医术了得,林瑞瑜却不由得怀疑沈樵那个老头是为了让她习惯这个身份,而故意哑了她三周。
这三周林瑞瑜一直让林子君出门打听赵婴齐的事,但是坊间除了之前赵婴齐救驾有功的事再没有什么小道消息。
在沈樵离开两个月后,林瑞瑜深感不安,她对赵婴齐的一切无从得知,终日只能在林府中养病。林子君天天守着林瑞瑜,自然也感觉到了她的焦躁,但却从没有问过,只是不解为什么小姐一直让她打听赵婴齐。
这一天,林瑞瑜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她的脸上,可她的眉头始终紧蹙着,一刻也不曾松开。林清远走进院子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他也不觉皱起眉来。
“天气这么好,怎么还一副这么愁烦的样子。阳光知道的话都要不开心了。”林清远顺势坐在了林瑞瑜的旁边。
林瑞瑜勉强一笑,并没有回话。
林清远理了理自己的袖子,侧过身对林瑞瑜说:“怎么了,现在是改变主意打算进宫了吗?”
林瑞瑜愣了一会儿,眼神微妙地开玩笑道:“爹,你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林清远哈哈一笑,站起来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不紧不慢地说:“我可是你爹,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选妃就在三个月后,你好好考虑。”
“好。”
林瑞瑜觉得林清远有点说不上的奇怪。他对林瑞瑜的关心体贴不像是装出来的,但他表面看上去明明是个不在乎名利的清官,却这么急着把女儿送进皇宫。
这个地位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皇宫是个什么地方。
还有那个林子君,明明说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好,但是却很少逾越小姐与奴婢的礼节。至少在现在的林瑞瑜看来林子君跟自己的关系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亲近,何况她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打听赵婴宁的事告诉任何人,但是林清远还是知道了。
有古怪。
而且林瑞瑜还没有见过她母亲留下来的任何痕迹,虽然林子君同她说过她母亲在生她时就已经去世,但林清远即使没有再娶,却也从来不提及。
不过既然她已经决定要帮助赵婴宁避免南越纷争,她也只能随遇而安,见招拆招。
第二天,林瑞瑜见到了林清远前不久口中提到的明廊。
通过这段时间跟林子君的沟通,林瑞瑜已经了解到明廊是她的青梅竹马。明家老爷子明堂跟林清远年轻时曾是同一届科举考试的榜眼和状元。当年老爷子性格火爆,心高气傲,一看结果十分不服气,公开找林清远再比试一局,林清远欣然应约。
两人就如何收复南越展开辩论,足足辩了一天一夜,林清远体力实在跟不上,最终选择认输,打算回家休息。明堂却不依不饶,称这样他胜之不武。
林清远听后开玩笑道:“既然你不肯我认输,不如你自己认输吧。”
明堂不满地回答:“笑话,我怎么会输。”
林清远笑而不语,明堂脸上的表情却一时间变化得精彩。最后他无奈地承认他们俩达成平局,并且要求再来一次。
林清远朝明堂摆了摆手,意味深长地对明堂说:“明兄,那下次请摆好酒菜和躺椅,咱们慢慢地辩吧。”
就这样,在一次又一次的辩论中,两个人成了最好的朋友。后来两个人各自成家,便把这种亲密的关系也带到了两个家庭之间,而明廊就是明堂正室所生的嫡长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飒飒秋风裹挟着冷意袭来,林瑞瑜却爱上了独自一人在花园闲逛思考,哪怕林子君一次次劝阻,但她依旧坚持。昨天林清远说过进宫的事宜后,今天林瑞瑜又在花园里散步。
池塘里的锦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冷了的关系,不怎么游动,漂浮在水底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林瑞瑜一时好奇,往池塘边缘又多走了一步,没想到池塘年久失修,基石并不稳固,林瑞瑜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身体立刻失去平衡。
眼见就要摔进冰冷的池塘中,林瑞瑜下意识用双手牢牢地把头埋在胸口,可是身体感受到的不是冰冷的水,而是手中传来的另一个人掌心的温热。
她疑惑地抬头,却在看到对面的人的脸时震惊得连表情都无法控制。
明廊看到林瑞瑜的表情倒是噗嗤一笑,调侃道:“我亲爱的大小姐,听说你失忆了。这么久没见,怎么看见我跟见了鬼一样,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不记得我的样子啊。”
林瑞瑜情不自禁地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