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的厅堂里,顾卿卿、温南箫、田谧、苏悠悠四人相对而坐,这场面不能说是不多见,简直是闻所未闻,若把这场面说给人听,那人定会摇摇头说你是在做青天白日梦。
秋风吹进厅堂里,灌进少年们的衣裳中,这天越发的冷了。
三位闹事的人被温南箫的下属们带走了,这件事不欢而散。
田谧率先开口:“苏悠悠,你今日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吃错药了?”
苏悠悠瞥她一眼,不带好气的说:“你管我是做什么。”
顾卿卿眼看着她们又要吵起来,忙不迭插嘴道:“无论是为什么,总归是要谢谢你帮我说话的的,往后若有什么需要帮扶的地方,尽管开口。”
苏悠悠听顾卿卿说谢谢时的神情像是得了什么珍宝一样颇为得意,却又很快把这份得意压了下去,故作矜持道,“用不着你这么装腔作势谢我,我就帮腔夸了句好,算不上什么。”
顾卿卿笑笑。
苏悠悠起身,准备回家,张嘴时想说点什么劝诫的、善意的话,肚子里的句子删删改改却道了句:“我也不在这呆着了,你们往后自求多福吧,若是能好好的,那便是再好不过了,我可不想以后连个吵架的人都没有。”
苏悠悠欠了欠身,扭头走了。”
田谧嘁了一声,嘟囔道:“嘁,大小姐性子。”
田谧坐在顾卿卿旁边,拉住她的手,放在在手心里拍了拍、揉了揉,“你没事吧,要不是昨日我爸把我关在书房里抄书,我早就过来同你一起共患难了。”
顾卿卿回握她的手,两个带着冷意的手碰到一起,反而暖和了起来,“我没事的,放心吧。”
温南箫叹了口气,目光深沉,眉头紧皱:“……那些人当真是无耻至极,怎么能如此莽撞,如此不讲理。”
顾卿卿也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眼神里多了几分忧虑和悲悯,她摇摇头道:“人心一直是这样,容易摇摆不定,也容易被人煽动情绪。我们有的时候,又何尝不是那样呢?”
温南箫略有些不放心的问:“顾,卿卿,你没事吧?”
时隔五年再见,温南箫反而变的不坦率了,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身份和样貌去面对顾卿卿了。
“你是指什么?”顾卿卿问。
“各个方面,”温南箫答,“不过我更担心你,你的名誉……你不该打他那一掌的。”
顾卿卿皱眉:“你说什么?你在意这个?”
“不是,我只是觉得,本来因为顾老爷大家就众说纷纭,流言蜚语颇多,现在你又打了他那一掌,这样流言蜚语会更严重。”温南箫道。
顾卿卿突然有点生气:“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在受人欺负的时候不能打回去?其他人的偏见和流言蜚语是其他人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要我来承担?”
温南箫想辩解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却被顾卿卿打断了:“我不想说这个话题了,现在更重要的应该是别有用心的人。”
田谧问道:“怎么说?”
顾卿卿道:“我倒是不怕他们骂,这个关头下想要和我家撇清关系也是人之常情,但是,我怕的是他们的这种情绪被人利用,以来加害我父亲,把我父亲彻底变为一个杀人凶手。那位大叔反驳我就算了,为什么要那么生气的辱骂二皇子呢?我觉得这里有问题。”
温南箫点点头表示同意。
田谧有些吃惊,她向来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里经过这种事情,见过这种场面,忙不迭的问:“那可怎么办?”
“这就得去见见那位大叔了,没人比他自己清楚他自己为什么这样做。”温南箫说。
审讯室里,灯光昏暗,淡淡的阳光透过狭窄的窗户洒进屋里,屋内好像有虫蚁蛇鼠之类的东西在爬,吴勇,也就是那个在闹事者里喊的最大声、喊得最起劲的大叔,此时被绑着坐在木头椅子上,目光在温南箫三人中来回游荡。
原本,温南箫只是想独自解决这些事情的,但是他一如既往的无法拒绝顾卿卿的请求,也无法阻止田谧的死缠烂打,只能找个安全又隐秘的地方和她们一起审讯吴勇。其他两人在做过基本的调查后,略施惩戒就放回去了。
此时吴勇的心中又痒又麻,小腿肚子止不住的发抖,紧张的情绪蔓延开来,带着后悔的酸涩感,他咽了咽口水。方才看到温南箫对事那般严苛的模样,恐怕自己今日难逃一死。
温南箫叹了口气,身子向前倾斜,逐渐靠近吴勇,他往常如沐春风的声音此时却如冬风一般冷冽,带着不可挑战的威严,“你可知侮辱皇子是何罪?”,他顿了顿,看着吴勇一脸赴死的神情,问道,“你想活命吗?”
吴勇不解的看他:“我还能活吗?”
温南箫:“如果你肯配合我们的话,尚且可以。”
吴勇此时却和在顾府门前大喊大叫的态度截然不同,完全没有了那种胆量和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