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头,冰冷的海风吹过裴楚绪的脸颊,裴楚绪不由得抖擞了下,不停地对着手心哈气。
这时,一旁的云郯注意到了,“你先去休息吧,夜里寒凉,别被冻坏了。”
“那殿下……”裴楚绪犹豫道。
“本王有狐裘保暖,你有吗?”云郯见裴楚绪还是不走,便走近道:“或是,你想让本王将狐裘脱给你?”
“不敢不敢,臣这就去休息。”裴楚绪一听,顿时神色慌张地离开了。
云郯见此,不禁笑了。
另一边,云邠和夏长风带领队伍从城门口出发。
云邠望了眼一旁的夏长风,“三皇兄也真是,也不与本王商量一番便让本王走陆运。”
云邠看着两边漆黑的树林,突感背后一阵凉风,便又继续道:“本王倒是想走海运,海上的风景可比这荒山野岭的美多了。”
“对了,不知夏侍卫可知,三皇兄身边的那丫头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可有婚约呀?”云邠凑近道。
“丫头?哪个丫头?”
云邠见夏长风一脸疑惑,不禁扑哧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不会……还未看出那是个丫头吧……夏侍卫,你可把本王给逗坏了……”云邠边插着腰边笑着说道,差点笑岔了气。
云邠见夏长风抿着嘴,皱着眉,便不再打趣,“好了好了,本王不会说出去的,不用紧张。若暗卫的消息无误,那丫头应是姓楚,名培,岘州人士。本王的消息可有误?”
夏长风听后,便回道:“殿下的消息的确无误。”
“也不知三皇兄可否愿意将那丫头让与本王……”云邠自言道。
“殿下,我们须加快速度了。”夏长风说完便加快了骑马的速度。
云邠见状匆忙跟了上去。
第二日,海上。
裴楚绪从船舱里走出,海上的第一缕阳光刺向裴楚绪的眼睛,裴楚绪恍惚间看到船头站有一人。
“醒了?”
裴楚绪点了点头,又问道:“殿下是一宿未眠?”
“嗯,本王不想中途出任何差错。”裴楚绪看着云郯的背影,只听见云郯的语气中透着坚定。
就在此时,一支箭向裴楚绪射来,裴楚绪看着箭飞向自己,一时惊恐无措,连连后退。
正当箭快要刺向裴楚绪的眼睛时,云郯的手抓住了箭柄,裴楚绪见此,这才喘了口气,正欲瘫坐下来,云郯一把扶住裴楚绪。
云郯见裴楚绪惊魂未定,转头又看向箭飞来的方向,眼里透着警觉。
云郯扫视了一眼周围,只见数十条海船正围向自己,中间的那条船上挂有一红色旗帜,旗上有三字“杨海氏”。
传闻东海海域上海寇猖獗,朝廷多次派官员前来处理,却迟迟没有结果。而三年前,有一名号为“杨海氏”的海寇带领自己的船队称霸了方圆百里的海域,处处与朝廷作对。
“所有人戒备!”云郯喊道。
云郯看去,见海船愈来愈近,不禁生出一丝担忧。
中间的海船向云郯渐渐靠近,云郯一眼看到了身着一袭红衣的男子挺身站在船头,正打量着自己。
那男子脸上挂有一串络腮胡,眉眼间透着戏谑,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了右边的一颗金牙。
云郯率先问了起来:“在下愚昧,不知各位好汉前来所为何事?”
这时,周边的一群海寇纷纷起哄,大喊着:“哈哈哈,老大,他连我们来干嘛都不知道!哈哈哈笑死我们了……”
云郯见此,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又继续道:“在下不过一介商贾,此去北川只是为了运送粮草。还望好汉手下留情。”
“老大,是商人!”一海寇惊喜地跑到红衣男子身边,“商人的话岂不是身上会有很多金……”说到这,海寇的眼里像发了光一般等待着红衣男子的回应。
“行行行,知道了!”只见红衣男子不耐烦地推开刚才说话的海寇,飞身跳上了云郯所在的船,从腰后抽出了一把板斧,对准了云郯。
一时间,云郯周围的布衣士兵拿着剑围了过来,云郯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士兵退下,随后便迎了上去。
“小爷我管你是什么人,今日,你船上所有的东西都要交出来!否则,小爷我第一个宰了你!”男子凶狠地瞪着云郯,随即手上的板斧架在了云郯的脖子上。
云郯低眼看向板斧,阳光下,那斧面的锋刃闪着莹莹光辉,斧柄处刻有一红字“杨”,斧面上刻有精细的波涛纹。
云郯面不改色地笑道:“阁下言重了,如若是金银财宝,在下定会双手奉上,只是……”云郯有些面露难色地看了眼身后。
一旁的裴楚绪将身后的粗麻布掀起,打开了木箱。
“阁下请看。”
红衣男子往里面瞥了眼,走上前又用手拨了下,见箱子里装满了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