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其实裴楚绪已经知道了,但她还是将已到嘴边的话吞咽了回去,“臣告退。”
听到关门声后,云郯才转过头,叹了口气,自言道:“其实被你知道了又何妨……咳咳咳……”
另一边,云邠从御绣坊走出后,不解地看着手中的包袱,“这狐裘披风的尺寸看着也不像是三皇兄的啊,反倒像个女人的。”
云邠走在大街上,突然瞥见了远处的流芳阁,“算了,还是先去流芳阁玩会儿。”说着便跑去了流芳阁。
流芳阁。
一踏进流芳阁,云邠便觉得浑身轻松自在,只有每次一见到婳鸢娘子的时候,才会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云邠扫视了眼四周,只听周围人纷纷道:“害,今日婳鸢娘子恐怕是不会出来了。”
“我看也是。不过,要是那逍遥居士云逸然出现的话,想必婳鸢娘子定会出现。”一男子自信地说道。
“此话当真?”另一男子凑了过来。
“自然。这云都城内谁人不知,婳鸢娘子可是逍遥居士的拥趸呢!当年逍遥居士借着酒兴在流芳阁题下了一首诗,婳鸢娘子瞧见后,顿时喜上眉梢,原以为世间再没有知音,却没成想天上掉下个逍遥居士啊!”众人听后,一片喧然,只有角落里的云邠失落地饮着酒。
不知过了多久,云邠的眼前渐渐模糊,一脸醉意地起身,踉踉跄跄走上了顶楼。
顶楼。
云邠喝着酒,摇摇晃晃地循着银铃声而走,满堂微风拂过,耳边传来珠帘碰撞的清脆声。
走至尽头,云邠透过珠帘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嘴里喃喃道:“婳鸢?”
“婳鸢……”云邠说着便穿过珠帘,一把抓住婳鸢的手。
云邠低头看着婳鸢,眼睛不由得泛出泪光,“我还以为你今日不会出现了……”云邠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渐渐靠近婳鸢的脸,看了眼婳鸢的唇。
正当云邠的唇快要贴上婳鸢的唇时,云邠醉倒在了婳鸢的怀里。
婳鸢低头温柔地注视着云邠,轻抚着云邠的面庞,嘴角微微一笑,“逸然。”
云邠的眼睛微微睁开,见是婳鸢,便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陷入了睡梦中。
一滴泪掉落在云邠的眼角,顺着云邠的眼角滑落,这一刻,竟分不清究竟是云邠的眼泪还是婳鸢的眼泪。
婳鸢的眉宇间泛着淡淡的忧伤,“如果你只是云逸然该有多好。”
窗外,清冷的月光洒落在这对有情人身上,仿佛在抚慰他们明明越是努力地想要摆脱阶级的束缚,却越是无能为力。
第二日,流芳阁便来了几个身手不凡的侍卫,从楼下搜至楼上,不放过每一间厢房。
“哎哎哎,你们是谁啊!”
“郎君,他们是谁啊……”
“别害怕,有我在。”
楼下,戴着面具的男子像是在看一场好戏,眼里流露着笑意。
侍卫们很快便搜至顶楼,吵闹声将云邠惊醒,云邠一脸恍惚地看着四周,见自己睡在坐榻上,身上还盖有一件女子的金丝绛色披风,桌上的正是自己昨夜带上来的空酒壶。
云邠见侍卫们围向自己,慌乱地起身,这时一男子从侍卫身后走出,行礼道:“属下参见少主。主上下令,特命属下来接少主回宫。”
“本王若是不走呢?”云邠插着腰,一脸嚣张地躺了下来,挑衅道。
男子见此,只好示意身旁的侍卫。
“宗野,你究竟听谁的命令!你还记得当初是谁救的你吗!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啊……我不走!”云邠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被侍卫强行拉走。
“少主若是不想让全云都的人知道此事,就乖乖地跟属下回去。”宗野跟在一旁劝诫道。
“我不走——”云邠正欲喊下去,却见楼下满是宾客,只好乖乖地闭上了嘴,随后挣开侍卫,“本王自己会走。”
云邠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将手上的包袱扔给宗野,“这个包袱送去敬王府。”
“是。”
“这不是逍遥居士吗?怎么身旁这么多……”路过的宾客纷纷议论道。
“这你都不知道,逍遥居士就是当朝五皇子啊,这些人自然是来保护他的。”
“我说呢,平日里想要见上云诗人……哦不,是五皇子一面,都找不到呢。”一人轻叹道,“如今看来更是难上加难。”
云邠走至一楼后,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了顶楼,正在失意之际,婳鸢出现在云邠的视线里。
云邠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少主,该走了。”宗野提醒道。
云邠听后,眼神中多了几分失落,缓缓转身走出了流芳阁。
楼上的婳鸢目送着云邠的背影,只见那瘦弱的背影中透着一丝无奈。
楼下,面具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