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云郯从房间内走出,夏长风见云郯扬起的嘴角含着一抹羞涩,便欲言又止。
云郯见夏长风停下脚步,转身看去,似是感觉到了不妙,扬起的嘴角渐渐放下。
夏长风俯身:“殿下,祁王府从公子正在迎春堂等候殿下。”
云郯轻叹了口气,无奈地欲转身走向迎春堂。
“对了殿下,暗卫来报,谢无垠和谢阿钰今日一早便出了远门,据说是应邀前往岭州。”夏长风跟在云郯身后说道。
“让暗卫跟紧谢家父女。”
“是!”
迎春堂。
从善见云郯走来,便上前迎道:“从善拜见敬王殿下。”
“不必多礼。”从善见云郯入座后,便走到一旁坐下。
“不知从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从善四处张望着,问道:“不知楚谋士可在府上?”从善顿了下,“不瞒殿下,流芳阁近日发生了一些怪事,在下方才在流芳阁打探了一番,发现所有的迹象都与楚谋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殿下也知道,流芳阁属于祁王殿下的管辖范围,在下断然不能袖手旁观。”
云郯喝了杯酒,笑着说道:“从公子所言甚是。只是,楚谋士毕竟是我敬王府的人,空口无凭便欲将其带走,怕是于理不合。”
“殿下,在下只是想请楚谋士去一趟流芳阁,一一核验,若真是与楚谋士无关,在下必会登门谢罪。可若是楚谋士当真参与其中,那……在下便只好上报给祁王殿下,由他亲自审判。”从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祁王殿下的手段,殿下想必再清楚不过了。”
“放肆!这里是敬王府,胆敢威胁殿下!”夏长风手中的剑锋直指从善的眼睛,一股强大的内力吹起从善鬓边的发丝,从善的眼眸颤动了下,握住酒杯的手指渐渐捏紧。
从善轻笑了下,慢慢起身,两指夹住剑锋,“敬王殿下如此聪明,想必不会不知道楚谋士的真实身份吧?”从善移开剑锋,转身看向云郯。
云郯的神情严肃,低眼看着杯中的酒,“楚谋士姓楚,名培,岘州人士,家中世代经商,在岘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怎么,从公子是怀疑楚谋士的身份有假?”
“实不相瞒,在下派人去了一趟岘州,楚谋士的身份的确不假。可是……那张脸可就说不准了。”从善拿出怀里的一张画像,展开后,缓缓道:“这画像上的男子正是岘州楚家公子楚培,楚谋士看上去不过二十余几,可画像上的楚培早已入了而立之年。难不成去了北川一趟,还能返老还少?”
“这幅画像怕是从公子在街头随意买下的一幅画像吧。”
“敬王殿下,这是在下特意请来画师通过楚家街坊邻居的口述画下的楚谋士。相信从别人口中描述的要比凭空出现的会更加令人信服。”
云郯起身缓步走近,镇定地说道:“单凭从公子一面之词,本王实在难以信服。因为据本王亲眼所见,楚谋士一年前带领商队前往北川经商便是弱冠之年。不过本王倒是记得,他还有一位兄长,与他相差十岁有余,当时一同前去了北川,只可惜他的兄长死在了北川。若是本王猜的没错,这画像上的应是楚大公子。”
“在下从未听邻居说过,楚家还有第二个孩子。不是画像上的人冒名顶替,那便是楚谋士顶替了真正的楚公子。”从善顿了会儿,“其实在下第一次见到楚谋士的时候,便觉得她长得很像在下的一位故友——裴楚绪。”
云郯心里一怔,从善微微一笑,随后行礼道:“在下告辞。”
从善突然停下脚步,“哦对了,若我猜的没错,婳鸢娘子之死恐怕与殿下有关吧。”
“长风,送客。”云郯注视着从善离开的背影。
这时,一旁的小厮匆匆跑来,“殿下,卜公子醒了。”
“知道了。”云郯随即前往偏院。
云郯来到房间,看见了一旁的裴楚绪,裴楚绪行礼道:“殿下。”
床上的卜锶知正欲起身行礼,“草民拜见敬王殿下……”
云郯急忙扶住,“不必多礼,坐下说。”
“殿下的大恩大德,草民无以为报……请受草民三拜……”卜锶知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
“本王都说了,不必多礼。”云郯笑着安抚道。
“古人有云,君子不轻受人恩,受则必报。若没有殿下和楚公子相救,锶知恐怕会抱憾终身。”说到这里,卜锶知垂下了眼。
“所以卜公子为何会成为垣狩场的死士?”云郯问道。
卜锶知顿了会儿,“家中父母去世得早,草民自小便寄宿于姑姑家中。前几年,适逢庐州饥荒,流民四溢。后来姑姑患上了痨病,无钱医治,最后……姑姑不治身亡……”
卜锶知眼里渐渐泛起泪水,“姑姑死后,草民便被赶了出来。只是,草民唯一牵挂的便是姑姑能否入土为安,便想着回去为姑姑守孝三年。谁知半路遇到一群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