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方才所见,你与方惟似是认识?”云邠问了句。
雁南冰为云邠倒了杯酒,笑着说道:“一直以来,我都视方公子为兄长,方公子也将我当做亲生妹妹。因为许徽伯伯与父亲是挚友,所以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去方府玩,两家关系十分亲近。”
“可是……一个姓许,一个姓方……”正当云邠纳闷之时,雁南冰轻拍了下云邠的手,“许伯伯是方公子的舅舅。”
“听父亲说,原先的方氏只是滕州的一家小商户,后来因为一次经商失误,方氏逐渐没落。后来,许伯伯晋升滕州刺史,动用了所有人脉和家产,挽救了方氏的危机。这也帮助许伯伯的妹妹,也就是现在的方夫人稳固了家主夫人的位置。听方公子说,许伯伯现在是大理寺少卿。说起来,许伯伯真的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云邠看了眼雁南冰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随即反手握住雁南冰的手,“许伯伯成了大理寺少卿,这是好事啊婳鸢……南冰。”
云邠笑了笑,“还没习惯。”
“无妨,你想唤我什么便唤什么。你方才还没说完吧?”
“我的南冰真聪明。”云邠喝了杯酒,趁机刮了下雁南冰的鼻子,雁南冰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云邠趁机将雁南冰搂入怀里,嘴角流露着幸福的笑意。
“大理寺隶属于中央,所有案件一旦进入了大理寺,旁人便再无插手的余地。若是雁门一案能得许大人相助,我相信雁门定能沉冤昭雪。”云邠的双手紧紧握住雁南冰的手。
“你说的没错。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云邠思索了片刻,将怀里的玉扳指戴在了手指上,“直到这一刻,我才觉得这个扳指原来还是有点用处的。”
云邠握住雁南冰的手,“相信许大人一定会还雁门一个公道。”
一袭暖意萦绕在雁南冰的心头,注视着眼前这个真诚善良的少年,原先的愁眉渐渐舒展开。
云都,谢府。
裴楚绪回想起今日在大理寺门口遇见的云郯,嘴里喃喃着“看来殿下已经可以出府了”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阿绪,你在想什么呢?”谢阿钰从裴楚绪身后走来,拍了拍裴楚绪的后背。
裴楚绪笑着摇了摇头,“你怎么还没睡觉?”
“你不也没睡吗。”谢阿钰倒了杯水喝着,“想不到今日敬王殿下也去了大理寺,你说他去大理寺是作何呢?”
“兴许是去问问……”说到这,裴楚绪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暗道:殿下莫非也是为了谢尚书和连知府的案子?
“问什么?”
“没什么,我也不清楚。”
谢阿钰点了点头,“对了,听闻今日不光敬王去了大理寺,祁王也去了大理寺。”
“祁王?”
“看来祁王可能会帮爹爹还有望舒哥哥洗脱冤屈呢。”
“但愿如此。”裴楚绪低声道,心中隐隐不安。
敬王府乘云阁的庭院中,夏长风正在巡视,时不时地看向屋中摇曳的烛火。
书桌上的蜡烛正一点点燃烧,云郯看着手中的布巾,布巾上一列列鲜红的文字仿佛一根银针慢慢刺入云郯的心底。
云郯紧握住手中的布巾,闭上眼睛,眼泪涌出眼角。
这时,门外传来一句声音:“殿下。”
“进来吧。”
夏长风行礼道:“属下见殿下还未就寝,便进来看看。”
“长风,坐下吧。”
云郯将布巾平铺在桌上,夏长风看着布巾上的文字,心中不由一怔。
“南陵安家失火案,滕州雁门惨案,东海杨氏案,还有岘州裴氏灭门案都是东方氏在背后一手操纵……”夏长风沉重的语气间流露着气愤。
“仇恩还不能死。”云郯说道,看向夏长风困惑的眼神,“仇恩知道东方氏的很多秘密,而且……仇恩对于我们来说亦敌亦友。”
“明日便是仇恩的当众处刑之日,不如长风今晚便将他……”
云郯笑了笑,轻抿了一口酒,“长风何时竟也变得如此鲁莽了?”
“长风不敢。”夏长风微微低头。
云郯提笔写下一封书信,写罢将书信递给夏长风,“将这封信送去东方府,明日东方氏定会将人救下。”
“属下这就去,殿下早些休息。”夏长风接过书信,便起身离开了。
翌日一早,刑场。
书桌上的最后半截香燃尽,许徽将手中的令牌扔下,“立刻施刑!”
刑场下,一群人正围观施刑的场景。人群中,云郯与夏长风注视着穿着囚服的仇恩,仇恩似乎注意到了人群中的目光,远远地望去。
云郯紧盯着刽子手手中的大刀,刀起,微风吹起刀柄处的红色布条,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刀下留人!”
裴楚绪与谢阿钰走在街上,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