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木叶村的青浦玉洛只在村里待了一夜,清早便如同来时一样悄悄地离开了。
她从路边随手掐了几朵白色小花儿,早上露重,叶上的露水湿润指尖,触感并不舒适,好在风吹吹便也干了。
早上四点半,天灰蒙蒙的,弯月尚挂半空,街上店都没开,没什么人。准备晨练的少年走下楼,在这个遇不到人的时间段遇到了个女人。她看起来很年轻,但眼中没有年轻人的光,手里捏着几朵野花在路上独自走着,轻飘飘的,像个游荡在世间的孤魂。
他看到了她,她也注意到了他。
隔着几步路时,女人在少年面前停下了脚步,向他点了点头,说他与美琴长得很像。
陌生人突如其来的搭话容易让人心生警惕,虽然听起来像是母亲以前的熟人,但少年依旧戒备地蹙眉。不过她未做纠缠,说完就走了,好似只是想说这么一句话,并不在意他的想法。
……是个奇怪的女人,少年偏头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想到。
……
离村前玉洛带着花去了墓地,多年未至,新坟旧冢,木叶的墓地面积大了许多。
在走向朔茂那里的路上,她注意到一片新增的坟冢,墓碑上刻着她熟悉的姓氏。于是稍微绕了几步,留了朵白花留在故人墓碑前。
……
来这边其实没什么特别含义,只是走之前想见一见兄长,哪怕看到的只是他的墓碑。
胳膊搭在朔茂的墓碑上面,看着天上逐渐消隐的月,玉洛与这块土地里长眠的人们一起沉默着。
她不想说话,也不能多说,木叶和云隐长达十年的战乱纠缠在终止时亦未少人命闹剧,宇智波的命运车轮也按照既定的轨道行进,木叶人人都为痛楚折磨过……如今,她的复仇结束了。
“嗒”,轻微的玻璃瓶与石头碰撞声,一瓶温热的纯奶递了过来,玉洛露出回村后的第一个轻松微笑。
打量友人几眼,衣服看起来挺整洁,就是人看起来有些疲惫:“刚回?”
“上半夜回的……”紫霄点点头,状似无意地跟她抱怨,“没人跟我说你要回来,不然我肯定不接出村的活儿,就算就是大名传召也不去。”
有点意思,这话玉洛听了进去,单手转了转玻璃瓶。让弟子去接她,但不让她与最信任且身处村子阴暗的紫霄先见面……日斩大叔和老师他们考虑的有点多啊。
“你脑袋怎么样了?那时候门炎老师说你阴遁查克拉暴动,疑似精神力暴走?”这些年积攒了一肚子的话迫不及待想跟同伴讨论,这会儿见了面立刻就把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这个啊……好不了了,”戳戳自己脑袋,玉洛一脸平静地说着让挚友心梗的话,“我精神力进阶了,人类的肉.体装不下那么强的力量,就……比较混沌,平静的时候没事儿,压不住暴走的时候说不定得连自己带村子一起毁灭。”
瞧着紫霄那副好像要立刻把自己扛木叶病院的老父亲模样,玉洛还能继续跟他开玩笑:“问题不大,实在控制不住了我就带一堆烟花找个没人的地儿自爆。”
“带烟花自爆?你怎么不说把骨灰塞烟花里?”能跟玉洛成挚友,紫霄的脑回路也不太正常。
“这我个人操作起来有点难度,你想的话可以等我爆炸完了把骨灰收集起来做烟花,嗯……如果到时候还能找到骨灰的话。”
“……记得提前通知我地点,我去开个花火大会,赚点丧葬资金以后逢年过节给你烧纸钱。”
……确认过眼神,的的确确是好兄弟。
放松地闲扯了会儿,两人的心情都欢快不少。紫霄担心玉洛,但无力,精神领域上她目前已然站到了最顶端,没有经验可供参考。这会儿他不由得想起大蛇丸,那家伙研究了那么多禁术,会不会有些办法?
“听说宇智波的事了吗?”精神紊乱的问题多提无用,现在自己人在一起,紫霄自然而然地接着跟她提起这件震惊忍界的大事,那个做出灭族这种可怕事情的小鬼还是因为她和宇智波的约定才被允许进入的暗部。
“嗯。”平平淡淡地应声,玉洛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喂喂,这么冷淡?你就没什么想法?”胳膊靠在朔茂墓碑的另一边,紫霄放松下来跟她讲话,一左一右,两人一起靠着墓碑。
“还是有点儿的……”
“宇智波鼬,”她念出这个名字,居然出言夸赞,“这小子是个人物。”
暗部部长挑挑眉,下意识地再扫一遍空荡荡的附近,揶揄:“你这话说得挺大胆啊。”
斜眼瞟他:“你心里难道不存疑?”
作为火影的刀以及这位前任军师的左右手,紫霄对宇智波的情况还算了解,这会儿耸耸肩,与挚友道:“那小子虽然挺强,但离独自悄无声息地一夜之间屠了整个宇智波还远得很。”言下之意他也认为此事有猫腻。
静了一会儿,他朝玉洛那边凑了凑,低声